“怎麼辦?若是想躲過眾人耳目,不費點心機是不行的。這群人為什麼會隨著爭先恐後的加入鏢局,無非就是對貨物有著不可明說的目的,他們定然對貨物是汲汲以求的。”夜無仇看了眼尤自沉浸在不可置信中的紫雲,他走到青石的邊上,掬起一捧清水,緩緩合在臉上。
沁人心脾的清爽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他的腦海裡走馬燈似的畫面轉換,使他自逃遁下山,步入江湖以來的大部分事都幀幀幕幕點斷式的湧上心頭。
他在為山門被滅感到無限悲哀的同時,也是抱著對未來縹緲的希望,梗跡萍蹤的漂泊至此,他自下山以來首次擁有了生死與共般的友情和花晨月夕的愛慕。
夜無仇知道自己揹負的血海深仇不容許自己偷的清閒,可他有時候也是暗暗的憧憬著另一種生活,二三好友,把盞共酒,伴一佳人,添香伴讀,豈不亦美哉?不亦閒逸哉?
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揹負了,那邊只顧風雨兼程就好,全然自主能動的事,是不存在的。
在經歷了片刻的感傷,夜無仇站起身,一扭頭對上了霍靈暢的溫婉可人且永遠略帶哀傷的目光。
“夜公子……”霍靈暢羞赧的嘟囔道。
霍靈暢那一低頭的溫柔,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夜無仇疼愛的一笑,或許,只有霍靈暢這個冰雪聰明溫柔嫻靜的女子,才會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哀傷吧。他總是感覺,霍靈暢雖然默默的,不聲不響的,但她才是那個和自己命脈相連,才是那個和他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那個女子。
少年春心蕩漾,暗生美好,青澀的時光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值得紀念的。夜無仇也不知道自何時起,霍靈暢這樣默默注視自己並憂己憂樂己樂的樣子,被時光翻來覆去的復刻,以至於夜無仇幡然醒悟之後每一天的扉頁,都鐫刻了“霍靈暢”這樣的字樣。
夜無仇的感傷只持續一剎那,因為他在發現自己出神了便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回到眼下的狀況上。
“這樣吧,與其我們挖空心思去尋找機會調虎離山,倒不如讓慕容將軍施展元嬰的手段,放個障眼法,我們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貨物調包。”
“話雖如此說,可若如現在這般模樣,風平浪靜有條不紊的,若非有神奇本領,怕是實力再強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啊。”慕容沉痾說道。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理修養,外加些功效很強的藥品輔助,慕容沉痾的疊加的傷勢已日益痊癒。
夜無仇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地圖,手指沿著一條條路線來回筆畫。
就在他的手指指到一處標註著山谷標誌的地方時停住了,一旁的霍傑頓時失聲道:“野狼谷!”
只見地圖之上在勾勾線線的旁邊,有三個小字的標註,此地正是野狼谷。
夜無仇抬起頭環視了眾人一圈道:“你們可知這野狼谷是什麼地方?我此時倒是希望能夠顧名思義啊。”
霍靈暢微微一笑道:“我在錦魚的村子裡的時候像老人打聽過附近的地方,老人著重強調了這個野狼谷。不過據他所說野狼谷是個很危險的地方,狼窩四下皆是,狼群晝伏夜出,伴月潛行,每每遇到外來生物侵入領地,必然遭受狼群的襲擊。”
“哦?”夜無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又問道:“靈暢,你問的那個老人可曾去過野狼谷麼?”
“他是聽一支經過的商隊所說的,那支商隊原本百八十人,可自野狼谷穿過之後僅有十數人負傷逃脫。”
夜無**霍傑對視一眼,接著又看向慕容沉痾,他的眼中抱著可行的意味詢問著慕容沉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