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咱們在這西洋也待不上多長時間就能回去。”
“等回去之後,踏踏實實攢點錢,置些地,娶個媳婦,不比在外邊亂玩染上病來的強?”
劉福生雖然是個兵王,但他這個人思想上其實很是保守。
生平最大的理想,不過也就只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回到了聯軍這邊安排給他們的軍帳,準備休息。
但是,他們才剛回到軍帳,便發覺軍帳外圍了一群人。
劉福生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解,當即轉頭詢問一旁跟著他們的翻譯道。
“佐伊,這是怎麼回事?”
翻譯佐伊上前來,去同堵在軍帳外的聯軍士兵交談。
很快,便黑著臉返了回來。
“佐伊,這是什麼情況?他們為什麼要堵我們的帳篷?”
佐伊嘴角一抽,開口解釋道。
“現在克里米亞戰場上物資供給有限,很多聯軍士兵甚至都沒帳篷住,只能露宿荒野。”
“但即便這樣,聯軍方面還是給諸位安排了兩人一間帳篷的優厚待遇。”
“而這使得這些聯軍士兵很不服氣,所以,這才會發生堵在帳篷外的事情。”
佐伊其實還有話沒說完,那就是這些聯軍士兵歧視劉福生等中國人。
認為野蠻愚昧的中國人不配享受這樣的優厚待遇,不配得到聯軍高層的偏愛,所以才會來鬧事。
如果獲得此優厚待遇的是和他們一樣的歐洲人,甚至是美洲人,他們或許都壓根不會不服,就更別說是來鬧事了。
深吸一口氣,佐伊開口說道。
“劉上尉,很抱歉今天會有這樣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我這就去向拉格倫男爵稟報此事,相信男爵閣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劉福生聞言,並沒有動怒,只是笑笑,語氣略帶嘲諷的說道。
“呵呵,看來你們英法聯軍的成色也不怎麼樣!”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連上官下達的命令都敢公然質疑,這樣的一支軍隊,呵呵……”
劉福生的話沒說完,但佐伊卻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一張臉上的表情越發的不好看了。
但卻也無法反駁!
因為,劉福生所言都是事實。
眼前的這些聯軍士兵,確實是在公然質疑上官的命令。
佐伊深吸一口氣,便準備拔腿去求見拉格倫。
但還不等他離去,便見一名聯軍士兵上前來,用半生不熟,帶著明顯口音的漢話說道。
“愚蠢的黃皮猴子,現在立刻滾出我們的軍營!”
“這裡不歡迎你們!”
伯利曾參加過十幾年前的鴉片戰爭,正因為這場戰場,在他的固有印象中,中國的軍人人均癮君子,身體瘦弱,思想麻木,軍隊戰鬥力不堪一擊。
所以,他並不認為這些來自東方的黃皮猴子能夠幫助聯軍擊敗沙俄軍隊。
是故,他才會帶頭挑事,想要把劉福生等人趕走,然後也好佔據被聯軍高層分配給劉福生等人的軍帳。
劉福生聞言,表情明顯一沉。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陸伯遷便開口說道。
“一群腦袋被驢踢了的蠢貨,我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並非我們想來,而是你們的上官主動花大價錢請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