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
滌綸一邊呼喝,手中的劍準確無誤地刺向穀粒多的肩頭。劍刃劃破衣服,刺破肌膚,拉出鮮血與傷口。
再仔細看看穀粒多,現在的他渾身上下已經佈滿了好幾道傷口,失血的情況也在變得越發嚴重。
看得出來,如果不是這兩名帝國軍人想要抓活的回去的話,他即便是有九條命都早已經交待在這裡了。
面對士兵的圍攻,穀粒多看看手中破爛的魯特琴,咬了咬牙,將其扔掉,只是握著手中那把細長劍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他的視線掃過兩名士兵,隨後卻是落在那邊好整以暇,一副正在看戲模樣的艾羅身上。
夾雜著憤怒與憎恨,他的牙關略微緊咬,突然!他伸手進入自己腰間的裝備袋,從中取出一瓶裝有乳白色液體的玻璃瓶。
“你們想抓我?我今天就算是死!愛麗兒!我也要拉你陪葬!!!”
說罷,他用手指彈掉玻璃瓶的塞子,一仰頭,將裡面的乳白色液體全都倒進了嘴裡。
“杜冷甲?!”
作為曾經在前線作戰計程車兵,威士忌和滌綸對於那個造型奇特的玻璃瓶並不陌生。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個藥劑的名字!
服下杜冷甲的穀粒多扔掉手中的瓶子,隨後,他之前因為渾身傷痛而有些站立不穩的身體就像是重新充滿活力一般!手中的細長劍略微一揮,身影也是瞬間向著艾羅這邊衝來!
這一變故顯然讓艾羅有些意外,他有些措不及防。旁邊的布萊德沒有穿戴皮甲和盾牌,但也是毅然決然地擋在艾羅面前抬起雙臂。
“穀粒多·朗誦者!交代你的杜冷甲的來歷!停止你的行兇行為!”
看到穀粒多服下藥劑,威士忌和滌綸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戒,伴隨著穀粒多撲向艾羅的同時,也是一起向著艾羅的方向守護而去!
可在這一瞬間,穀粒多的身影卻是遠超想象的快捷!他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傷一樣,在半途中一個轉身,迅速撲向旁邊還在圍觀的鎮民。
“糟糕!所有人快離開!”
威士忌眼看自己中計,不由得大聲喊了出來。
可穀粒多的臉上卻是帶著計謀得逞的笑容,一把抓住一名還來不及逃跑的小姑娘,幾個縱越,就跳出廣場的包圍圈,躍上屋頂向著小鎮的南邊狂奔而去。
“該死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連杜冷甲這種禁藥都有!”
眼看已經追不上,滌綸抱怨了一聲。而威士忌則是馬不停蹄地衝出人群邊界,大聲道:“快追!這傢伙現在手上有人質!如果讓他感覺自己安全了他隨時隨地會殺害人質!”
這一下倒是提醒了滌綸,兩名士兵立刻朝著穀粒多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這邊,人魚之歌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實在是做不出什麼反應。
不為什麼,就因為服下杜冷甲的穀粒多他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快的讓艾羅,布萊德,忌廉,可可,芭菲根本就想不到現在可以做些什麼。
但看到威士忌和滌綸追上去之後,艾羅立刻大喊一聲:“我們也上!”
說完,他拔腿就跑。身後的人魚之歌眾人也是立刻尾隨而上,衝了上去。
這並不是因為什麼正義之心,而是因為利益。
艾羅很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夠看出這個吟遊詩人根本就沒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果然,因為自己看到他現在已經形成困獸之鬥,本能地就以為他嘴裡所說的話就一定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卻忘了人類嘴裡說的和心中所想的本來就可能是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現在,這傢伙綁架了一個孩子。
一個人魚之歌的公會成員,綁架了一個鵜鶘鎮的孩子!
如果這個孩子最後沒有能夠成功救回來的話,那麼自己公會今後還怎麼在鵜鶘鎮中立足?
一個孩子的生命,將成為自己的公會和這個小鎮之間永痕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