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廉的嘴角泛著血沫,他盡力抬起自己的身子,好讓自己不要這麼仰視這個怪物。在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他的疼痛稍稍緩解了些許:“是嗎?既然你那麼希望我活著的話,要不你給我一點你口袋裡面的治療藥劑?呵呵……我不介意喝上一瓶……”
“哦?你想喝?好啊,我給你。”
就像是想到一個十分有意思的事情一樣,沃爾夫開啟包裹,從中取出一瓶治療藥劑走向忌廉。
他輕輕開啟木塞,傾斜瓶口。那些象徵著生命的淡紅色液體滾落,在威廉的身旁十分工整地畫了一個圈。
很快,忌廉就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了。
那些原本不間斷地向著沃爾夫移動的史萊姆,現在卻是紛紛調轉方向,朝著忌廉爬去。
儘管速度緩慢,可對於完全不能移動的忌廉來說,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倒數計時的長短而已。
“你……你!你為什麼不乾脆給我個痛快!”
沃爾夫哈哈笑了一聲,抬起一腳踢飛一個還想要向他爬過來的小史萊姆,帶著些許好奇的眼神說道——
“你想要痛快?可你不覺得,你應該好好體驗一下我的手下這一路走過來的糟糕經歷嗎?嗯,那個魔法師那麼久都沒有回來,剛才那邊又發生了巨響。呵呵,這個公會還真厲害啊。”
眼看著,史萊姆就已經爬到了藥劑傾倒的地方。這些魔物盡情地吮吸富有營養的泥土,在吃完泥土之後,一些史萊姆自然而然地爬到忌廉身上。他身上的那些護甲究竟能夠抵禦多久?恐怕就看這些史萊姆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團食物上了。
“真可惜,那個魔法師竟然為了躲避這些小小的魔物而將身上沾滿味道的衣服全都脫光。要我說,他也實在是太過大意了。竟然真的以為完全沒有武裝之後還能夠輕而易舉地幹掉一個三流小公會?呵呵,真的是笑話。”
沃爾夫將長刀插入地面,又從腰包中取出一小瓶力量藥劑飲下。隨後拔起刀——
“這個傢伙以為我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坑害了我大半個公會的這筆賬還真是便宜他了。不過也好,他的愚蠢給我留下了些許樂趣,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你們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勇氣?是智慧?還是你們和這個傢伙的友情?還是說,是誰出了一筆大價錢,在金錢的驅動下,你們才如同蝗蟲一般聚集在我身邊,想將我吞噬乾淨嗎?”
沃爾夫轉頭望去,站在那裡的不是別人,正是人魚之歌公會的眾人。
隔著一個小小的斜坡,布萊德和可可早就做好了決戰準備,只等著後面的艾羅發號施令,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僅僅因為手下的一個小小失誤就對其窮追猛打,這可不是一個好領導應該體現出來的胸襟。”
艾羅不擅長應付這個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傢伙,他的腳步略微往布萊德身後挪了一小步——
“而且,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應該稍稍反思一下嗎?反思自己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反思自己當初如果不要那麼貪心,那麼說不定現在依然能夠風風光光地在你的地盤舒坦,而不會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地站在這裡,準備被我們包圍。”
沃爾夫一開始只是聽著,可等到艾羅說到這裡之時,他卻是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包圍?哈哈哈,包圍?!我一個人包圍你們三個加一隻花妖精嗎?哈哈哈!你實在是太搞笑了!”
笑過之後,沃爾夫揮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火焰長刀,目光重新流露出兇狠與暴虐:“別廢話了,這個世界是以實力來決定輸贏的!如果你們想要從我手上保住這個叛徒的命,那就來吧!”
既然沃爾夫已經擺出陣仗,艾羅覺得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面對可可和布萊德的眼神請求,他略微點了點頭。
第一時間,布萊德舉著手中那面血跡斑斑的鐵盾撞向沃爾夫!一旁的可可也是立刻驅動亡靈士兵一併趕上。
兩個人很輕鬆地就將沃爾夫逼退,但看起來更像是這個傢伙主動撤離。
不管怎麼樣,艾羅見沃爾夫遠離,連忙跑到忌廉的身旁,首先掏出鹽水藥劑一把灑在艾羅的身上。
那些被鹽水觸碰到的史萊姆立刻吃痛般地撤退,等到所有魔物全都祛除之後,艾羅才舉起一瓶治療氣霧劑,重重地砸在了忌廉的身旁。
飄散而出的霧氣迅速撲向忌廉,填補他的傷口,矯正他的內臟和骨骼。前後不過十秒不到的時間,這個盜賊抬起手,比劃了一個大大拇指的手勢。
“能起來嗎?”
艾羅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邊的戰鬥,布萊德依然舉著盾牌不斷地橫衝直撞,可沃爾夫卻如同輕盈的蜜蜂一般飛舞,壓根就沒有辦法卡主他。
而可可操縱的亡靈士兵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它的一條胳膊已經被削掉,失去平衡的狀態讓它的步伐跌跌撞撞,跑步的靈活性也是大不如前。
艾羅伸出手,這個盜賊咬著牙握住。略微喘了兩口之後,他衝著艾羅點了點頭。
“多謝!”
身體恢復輕傷的忌廉快步向前,一把抄起落在地上的兩把尖牙短劍,再次衝向那邊正在和人魚之歌纏鬥的沃爾夫。
“來,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有幾斤幾兩!”
面對三人的猛攻,鐵狼首領終於顯現出自己應該有的實力。即便是一對三也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劣勢。
在這片翠綠色的世界之中,一把帶著火焰的長刀上下飛舞,迸發而出的烈焰真的如同將自己的對手完全包圍一般,讓艾羅完全無法體會出以多打少的安心感。
十分鐘到,可可稍稍向後退了兩步,在使用亡靈士兵正面接下沃爾夫的一擊大刀劈斬之後,立刻伸出枯樹枝——
“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