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麼晚了您還沒有休息嗎?」
秋夜微涼,華燈如晝,「三聖母」楊嬋回「大明宮」去了。
身為後宮之主,楊嬋儘量讓自己做的更合乎大唐的規矩,更何況,還有一個調皮至極的小沉香需要照看。
關於武家娘子的事情,楊嬋其實並未怎麼放在心上,已經有了羅伽、敖凌和長孫娉婷在前,她倒不介意李治再納一位妃子。
只是每次看到那位武家娘子,楊嬋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此女身上有著極其與眾不同之處。
今日袁天罡道長的那套說辭,楊嬋算是找到了原因所在,難道此女真的有「女帝」之相嗎?
不過,楊嬋到底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女,別說這還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來了一位女帝,焉能同她「三聖母」相提並論?
不過,當她離開「麗政殿」的時候,還是特意將白素貞給留了下來。
這位楊嬋和李治一同收下來的大弟子,說起來這些年基本上都是跟隨在楊嬋身邊修煉,而李治這個當師尊的,完全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甩手掌櫃。
「哦,是素貞啊,你怎麼沒有跟隨你師母回‘大明宮去?」
修為到了李治這個境界,自然不需要按照常人那樣的作息,只是每當夜闌人靜的時候,若非在後宮同楊嬋諸女「交流」,就是獨處一室,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師母說了,師尊一人留在這裡,身邊也沒有一個得當的人,就讓弟子也留了下來。」
白素貞走了過來,手中竟然還提著一個小小的食盒,時間不大,只見她變戲法似的,從中端出幾盤削好的珍果來。
這些珍果,大多數是「麗政殿」中自產的,也算是孫思邈這麼多年辛勤培育的結果了。
能拿來給李治吃的,自然是挑揀其中最好的,尤其是那盤蟠桃,看起來還真就像那麼回事,只是其中的靈氣要少了太多。
「這些也算難得之物,一會兒你去讓白羆給今晚值夜的護衛們分分吧,為師再吃這些不過是浪費而已。」
李治看了一眼,只挑了一串紫色的葡萄摘了幾顆,剩下那幾盤珍果依然紋絲未動地放在原處。
「師尊,弟子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看到李治只吃了幾顆葡萄,又開始低頭觀看桌案上的書,白素貞仗著膽子說道。
師徒這也好幾年了,卻還從來未有二人獨處的時候,即便比李治多修行了數百年,白素貞在這個小師尊面前,依然顯得有些拘謹。
「是關於那位武家娘子的吧?那麼,是你自己有話說,還是你師母讓你來說的?」
李治終於把手中的書放了下來,其實,他也不是真想看什麼書,只是心中莫名地有些煩悶,就從袁天罡那裡借來幾本關於相卜之類的書。
說起來,還真是術業有專攻,即便是修仙煉道之人,如果沒有學過這些,強如「大羅金仙」也是白扯。
之前那麼多年,李治一直憑藉著「未卜先知」來規劃自己要走的路,可惜,到了今時今日很多事情早已「面目全非」了。
「師尊息怒,不幹師母的事,只是弟子有些疑惑,面對師尊又不吐不快。」
李治的語氣很是平緩,他不想讓白素貞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卻依然讓對方誤會了。
「素貞,你是為師的弟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弟子,算來我們也相識很多年了,在為師面前說話無需唯唯諾諾的,這樣對你的修行也沒什麼好處。」
修仙煉道本就是與天爭命,奪天地之造化,即便有師門呵護,即便有異寶護身,最終還是要靠自身的果決和無畏。
李治可
不想他這個大弟子,變成一個唯唯諾諾的人,將來還如何撐起他的門戶?
「今日午間,弟子在殿外無意間聽到袁道長所說,關於那位......那位武家娘子曾經的面相,如果她是‘女帝之資,那麼......」
即便李治事先提點了,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白素貞還是有些放不開,但是可能關係到師尊的基業,白素貞又不能不當面說出來。
「呵呵,為師明白你的意思,此事即便是袁道長不曾提及,為師也盡在掌握。放心吧,大唐的江山穩當著呢。」
袁天罡也好,白素貞也罷,在這樣敏感的問題上,依然能夠直言不諱地當面提出來,李治心中還是有著滿滿的感動。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但凡與帝位有關的,即便是父子兄弟,通常也是三緘其口、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