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部頒行的條令規定,中高階軍官均會配有親兵,打雜的勤務兵叫侍從親兵,保鏢性質的則叫護衛親兵。
少校只配屬親兵一人、中校有兩人、上校三人;從准將開始員額稍多,准將共配屬五人,而少將、中將、上將則規定有八、十、十二人。
這些貼身相隨的親兵是和各級部隊的衛戍單位不一樣的。
比如一個步兵團的團直屬隊包含一個衛戍排,理論上他們負責直接保衛全體團部人員,並非任人使喚的勤務兵。
當然,實際情況…只能說懂得都懂。
鑑於今天是和妻子出來追憶往昔,所以周長風便沒有帶上自己的那幾位蝦兵蟹將。
他將手中的衝鋒槍往前橫著擱到了前臺上,目視前方隨口說道:“你面前抽屜裡也有支手槍,拿出來吧。”
夏筱詩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拉開了副駕駛座前邊的抽屜,摸索著拿出了那支瓦爾特PPK手槍。
克莉絲臨行前覺得不太好意思,便將自己的配槍作為交換返送了回來,正是夏筱詩手中的這支。
車子平穩穿過了小巷子,來到了巷子口。
相隔十幾米周長風就看到那四個笑聲放肆的青年,其中一人更是都開始上下其手了。
“哎呦呦,跟咱哥幾個玩捉迷藏呢?這回往哪跑?”
“耽誤了好些天的工夫,說說看如何補償啊。”
見狀他也不含糊,直接用左手把自己的配槍伸出車窗外朝天開了一槍,這支配發沒多久的將官手槍非常精美,可沒想到首次射擊居然是在這種場合。
夜間的突兀槍聲顯得格外響亮,那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很惱火的看了過來,其中一人大聲嚷道:“幹什麼的?作死啊在京城晚上打槍?!”
旁邊的瘦高個更是冷臉罵道:“特孃的,存心來壞事是吧?知道你小子惹了誰嗎?”
周長風這時候才看到不遠處的路邊也停著兩輛小轎車,一紅一黑,那輛紅色車子看車標是上海駿達出產的,裡邊還有人。
啊哈?在這也能遇到什麼達官貴人嗎?
不過他接下來又驚奇的發現,面前這幾個傢伙圖謀不軌的目標好巧不巧正是許白芷。
幾年過去了,她似乎沒有再嫁,容顏也跟從前相差不多。
周長風伸手指著前邊問道:“許夫人,這什麼情況?”
“他們……”先驚懼後驚喜讓許白芷一時語塞,想說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周某人此刻也懶得分析思索推理什麼的,他側首對身旁的夏筱詩說道:“小詩你說,我們是規矩一點還是囂張一點?”
後者也是個愛看熱鬧的,幾乎不假思索地回道:“囂張!先生,煞煞他們的威風!”
這時候,這幾個青年不樂意了,覺得自己的話被當成了耳旁風。
“他媽的,逼崽子還不跑?真沒把別人放在眼裡?去,給這沒長眼的小子拽下來腿打折!”
周長風故作驚慌地說道:“仗著人多欺負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天子腳下敢這樣無法無天?”
那個瘦高個不屑道:“那邊車裡頭坐著的人是誰伱曉得不?應天這點地方人家橫著走有人敢說個不字嗎?”
當幾人走過來拉車門的時候,周長風向妻子提醒了一句“手抱頭”,隨即直接踩離合掛二檔,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那臺直列四缸汽油機頓時發出響亮的轟鳴聲,驅使車子向前陡然竄出。
猝不及防之下,這為囂張的瘦高個被直接撞到了一旁,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接著,周長風掛回空擋拉起手剎,推開車門拎著那支三四式衝鋒槍走下了車。
他隨手朝天“噠噠噠”的掃射了一梭子,然後也不管那在地上慘嚎的瘦高個和震驚的其他幾人,徑直走到了那輛紅色的駿達牌小轎車旁,拉開車門把司機扯了下來。
藉著昏暗的燈光,他可以看到後座上坐著一個油頭粉面、衣著華貴的青年,身上還瀰漫著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