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人聲。
“終於出來了!神吶,終於出來了。”三隻鐵骸頭從距離海面幾公里深的海水中將幾人托出海面的一瞬間,被海水澆成了個六面世界高質量男性的克萊姆誇張地叫了一聲,隨即卻是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
“好好冷”
一旁纏著幾條用以固定身形的布條的洛琪希正跪在鐵骸頭的背上大口喘著氣,雖然提前有所準備,鐵骸頭的速度也夠快了,但是在水中憋氣一分半鐘還是讓她感覺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嗤剌一聲,火球術在她的身側點燃,只見同樣溼透了的梅爾娜單手託著火球術‘放’在了洛琪希身旁,她沒處理自己衣服和頭髮,反倒是另一隻手施展著「灼熱手」+「吹氣術」的混合魔術「熱風」,幫洛琪希打理著真如海藻一樣滴水的劉海。
儼然一副盡職盡責的女僕模樣。
洛琪希見狀抹了把臉,拍開了梅爾娜的手,她瞅著梅爾娜溼透的衣裳前襟那在火球術火光下激起明顯的大球小球,趕忙擺著手說道。
“梅!梅爾娜你快給自己的衣服吹乾,我沒.沒關係的”
梅爾娜下巴滴答著水說道:“主母大人,海風太涼了,我的身體沒關係的,還是先給您吹乾吧,這樣下去可不太妙呢,而且主人一直在釋放鬥氣哦。”
洛琪希一愣,看向一旁的艾倫。
只見渾身溼透的艾倫正站在她的右側,不過卻是一點兒也沒像她擔心的那樣會偷看梅爾娜的衣襟,只是在火球術溫暖的光芒下遠遠看著西邊在夜色中根本看不見的海岸線。
他的目光看起來很遙遠。
周圍氤氳的海霧被火光攪得翻滾不停,在他漆黑的眼球表面搖晃。
那是艾倫以流奧義將夜間寒冷的海風阻隔在一米之外。
洛琪希低下了頭,用手指抓著自己額前的頭髮,嗤剌一聲,也釋放出了一顆火球術。
“抱歉.我有點分不清楚形勢了現在外面應該過去了.一年多麼?”
話音落下,梅爾娜雖然仍保持著良好的女僕修養,讓自己表情看起來擁有親和力,但神態之中含著的焦慮之態卻是再也無法掩藏。
時間太久了.即便他們被拉普拉斯送了一程,直接來到了紛爭地帶的海岸線,略過了‘過去’艾倫帶著洛琪希跋涉的路程,但即便如此,還是比主人
比愛夏女士所說的重逢時間要晚了八個月。
八個月.
希望此時還是孩童的愛夏女士.不,應該叫她愛夏小姐,她能.安然無恙
心裡這麼想著,但梅爾娜的神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之態,眉眼之間已然隱藏不住憂色。
因為她很明白這只是一個希望.
愛夏女士曾經說過重逢的那一天,她們是在陷入極其危機的情況下,在老夫人已經受傷的情況中,於千鈞一髮之際被及時趕到的主人拯救。
那.現在呢.
八個月後的當下呢?真的.
來得及麼
遇難的四人是仍是孩童的愛夏女士,諾倫女士,以及老夫人與老主母大人.
她們在紛爭地帶,真的能堅持到那個時候麼?
梅爾娜攥緊了拳頭。
梅爾娜也覺得愛夏女士可能存在後手,來確保主人避免被奧爾斯蒂德殺死,但這個後手幾乎可以確認針對‘主人會被奧爾斯蒂德殺死’這件事來佈置的。
換言之,她很有可能完全沒有對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安危有任何佈置。
因為在她看來,自己被拯救是已發生的客觀事實。
客觀事實為什麼需要改變?
而主人死亡分明才是需要挽回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