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震驚,您的不甘,您的所思所想,我都明白,因為它過於粗淺,如此直白,只一眼,便能望到頭。”
“我是劍王的事實相比水王而言,更讓您無法接受,是也不是?”
“諾託斯家,您,本就推崇劍神流,對也不對?”
艾倫瞅著皮列蒙的頭,好似要透過對方的顱骨,看到他那顆屬於諾託斯的大腦。
反問聲畢,皮列矇眼睛瞟向不遠處的‘晨曦’,嘴唇嚅動想要說話。
艾倫卻是湊到他的視線中,遮蔽了他的目光,打斷了他的出言意圖,繼續快速開口說道。
一點也不給他放鬆大腦和喘息的機會。
話語如連珠炮一般蹦入皮列蒙的耳中。
“水神流總道場就在王都,您卻推崇劍神流,路克,您的次子,您分明將他以守護騎士培養,卻為他選擇主攻伐,力求瞬殺敵手為要點的劍神流,而不是主防守,以禦敵反擊為要點的水神流。”
“為什麼?為什麼如此捨近求遠?水神流總道場分明就在眼皮子底下,而守護騎士既然以守護二字為名,不更應該關注效命之人的生命安危,而非力求殺敵,不是麼?”
“.”
“嗯?不願回答?那我來替您回答。”
“因為諾託斯家的家族天賦更適合劍神流。”
“你並非不願為您的孩子選擇水神流,而是不能。”
“諾託斯不像艾烏洛斯家那樣有著成熟的劍士培育經驗,你們全是感覺派,哪裡學得來以感知分析為基石的水神流?”
“所以您自然不相信劍神流能和水神流共存。”
說到這艾倫笑眯眯拍了拍皮列蒙的肩膀,以下巴示意對方往兩人身下看去。
鬼神神差地,皮列蒙就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了下去。
入目,是一把刀。
掛在自己的侍衛腰側。
可刀柄上面攀著的,卻是艾倫的手。
不知何時,艾倫已經硬生生擠開了侍衛握劍的手,取而代之,抓住了刀柄上。
這本屬於‘諾託斯’的刀柄。
衣袂在手腕之間由於鬥氣激發的風中微微鼓盪。
兩人正在角力。
侍衛的臉都變成了紫色,顫抖的腿證明著他已經竭盡全力。
可刀刃還是一寸,一寸正在被拔出。
嗤剌。
一截白刃刺入了皮列蒙的眼瞳。
嚇得他一個激靈。
艾倫的嗓音湊到了他的耳側。
十分親暱。
好似一陣縹緲的霧,一縷滲人的風,有著能刺入人心的魔力。
精準,狠厲,冰冷,鋒銳。
一刀,一刀。
往他的心坎裡扎。
“您不信?我便證明給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