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不在這裡。”
並非純粹劍士的丹托里斯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艾倫卻是微微側頭看向身後。
方才遞過名剌的管家們正在馬車旁低語。
風帶來了‘輕蔑’之語。
“那就是這次的水王?艾倫·伯雷亞斯·格雷拉特麼?看起來有些過於年輕了啊。”
“你真的覺得他便是水王?”
“呵呵,這話可不能亂說。”
“有何不可說的,下級貴族不知曉,你我還不清楚麼?所有人都覺得在這個節骨眼,水神流道場只是該有場表彰宴,而不是恰好有了位水王,再有了場表彰宴。”
“也是,列妲冕下也要考慮國王陛下的想法,至少道場沒有別樣的心思。”
“.不過,聽聞那小子放出要重回劍之聖地的口號。”
“這你也信?不過剛剛返回王都,迫切想要拉獲一幫擁躉罷了,也就是道場那群小輩信得,我聽聞昨晚艾烏洛斯家那小子還捱了訓斥。”
“這你都知曉麼?”
“列烏斯家主嗓門大,路過就聽見了。”
“也是,家中明明有一位在‘晨曦’中的水王兄長,卻要成為伯雷亞斯家小子的擁躉,豈不是可笑。”
“呵呵,說不得是那名為法爾茲的小子故意為之,畢竟不是一位母親所生,下任家主之位難免有些念想。”
“但跟錯了人啊~他是想諂媚伯雷亞斯家尋求外援麼?可笑的緊,伯雷亞斯家在王都的勢力哪比得上同為四大家族的艾烏洛斯?
家主都窩在領地,紹羅斯大人早些年還算有些威名,與大流士上級大臣作為國王陛下的左膀右肩齊名於王都。可現在~嘖嘖”
“一代不如一代了~”
聲音遠去了,艾倫眯著眼轉過頭。
眼前丹托里斯的面容有些僵硬。
這兩人說話聲竟然一點也沒想著遮蔽一二,他斷斷續續也聽了幾句,卻是一瞬間就判斷出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所有王都中帶爵位的貴族,知道部分內情的官員。
都覺得水神流總道場是以這場宴會表示對國王的忠心。
至於真有水王誕生?
還是個兩年直接從水聖晉升水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天才?
別開玩笑了。
誰信?
丹托里斯開口想說些什麼,卻是艾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見他偏頭探到丹托里斯耳邊,輕聲說道。
“你看,誰願意置身在這種環境中呢?烏煙瘴氣一團糟,即便是一頭獅子,長久以往,都要被染成了只烏鴉。”
丹托里斯看著艾倫笑意盈盈的臉。
不知該說些什麼。
——
“感念大家來到水神流總道場的表彰宴。”
此時,是下午五點的小道場。
夕陽西斜,可卻並未將任何陰霾送往這座足足有兩座籃球場大小的上級道館之中。
因為燈火已經提前燃起,燭臺火光舔在圍繞著道館中的餐桌旁站立著一個個貴族禮服之上,他們都舉著手中酒杯,向列妲遙遙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