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完全無法插手他們的事情?”慕然道。
“不錯,他們握著的都是渝州城的命脈,而且他們還結成了聯盟,完全動不了,一旦工坊關閉農民罷工培植師們離開,那麼渝州也就不是渝州了。”於鴻鳴嘆氣不已,一臉慚愧。
“渝州表面聽來光鮮,但實際上裡邊水深得很,也很腐朽。若非因為這些,說不定渝州的名氣還能再大一些,說不定都能成為第一大洲了,每年上交國庫的銀錢和資源幾乎都不到原來所得的三分之一。”
慕然詫異,竟然那麼多,那些人還真是大膽,“他們就不怕朝廷來查?”
“所謂山高皇帝遠,只要不要有人舉報上去,皇上便不會知道,而且朝中似乎也有人幫襯著,他們才敢如此行事。”
“那既然你說這裡苛捐雜稅很重,百姓過得並不好,為什麼不從這兒入手,他們威脅你的無非就是罷工罷農,如果百姓們向著你他們又如何操控他們。”
“唉,這也是下官的過錯,當初完全放權給他們,他們一早就有了野心,循序漸進的安插著人,很多百姓不是被髮展成沾親帶故的就是被握住命脈的,而且下官也勢單力薄,百姓們不敢把所有身家壓下官身上也情有可原。”
慕然嘆氣。
連城主他們都可以不甩臉了,那麼她這個空降的大地主他們自然不甩臉了。
本來就知道突然要接管一個地方做主很難,但現在看來,簡直比預料中的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麻煩是麻煩了些,但至少你還是這塊地的主人,這裡的一切你都能名正言順插手,不需要上報,行動起來也方便。”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風錦宣笑道。
慕然轉頭看他,“你有辦法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風錦宣灑然一笑,“主要就看你要哪一種了,是懷柔政策還是鐵血政策,不服管教的總要清走,留下這些害蟲除了找麻煩外沒有任何作用。”
“先把你的想法說說吧。”
“其實說到底無非就是一個,問題出在百姓們的配合上,只要百姓們能配合我們行事,那麼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但是剛剛也說了,這些百姓多被抓住命脈或者威脅住,其實這大也可以看成一個好處,因為說明其實有大部分百姓都並非自願,而是被逼無奈的。”
“之前來時我們說暫時制住現在是行不通的,要雷厲風行的洗牌才行,按我說的直接把他們都摘除。”
“可如果他們帶動百姓罷工或者暴動呢。”
“所以才說要懷柔還是鐵血。這來來去去無非一個利字,百姓為何會被他們抓住命脈,那就是利益的關係,如果你可以許他們更好的利益,不怕他們不乖乖跟著走,但那樣的話你勢必要大出血,而且時間長久了可能也會出現弊端,恃寵而驕,人的貪婪是無限的,而鐵血的話,你可以強硬鎮壓,同樣也有弊端,那就是有失民心。”
“可以先暴後安。”風凌琅突然道。
幾人同時看他。
風錦宣點點頭,“這是可以的,但是之後的殘局要收拾起來要花的時間和錢力肯定也很大,而且這一亂很可能也讓渝州失了些名氣。”
“呵,這不怕,名氣這東西以後多的是機會獲取,至於時間和錢財麼,也不是問題,北方的靈草培植那邊應該沒問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農戶和工坊那邊。”慕然終於露出點笑容,抽絲剝繭下來,其實只要沒有了顧慮就什麼都好辦,反正現在這地方已經是她的,要關門造車還是什麼都隨她說。
“不是還有個富人區麼,那些人怎麼辦?”林曉曉突然插了一句。
幾人都是一愣。
“啊,親愛的娘子,你提醒得真是時候。”風錦宣笑出聲來,抬手去捏林曉曉的臉,卻被她拍開。
慕然幾個也失笑,他們還真忘記這一塊了,這個應該才是要點啊。
“你們這兒百姓們的銷售路線是怎麼回事,賣給外地人還是本地人?”慕然轉頭問城主。
城主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一般都是直接低價出售給這兒收購的商人,很少零散賣出,因為光路費就回不了本,還有時間,而且周邊可能也不安全。”
“看來找到他們拿捏百姓的命脈了。”風錦宣笑笑。
氣氛驟然一鬆。
“這樣吧,於城主,你便發訊息出去,詔令明日午時到城主府開小會,就說……”慕然轉頭看風凌琅,“就說渝州新的州主明日有關於渝州的新政策商討,過時不候。”
“額,那如果他們不來呢?”城主看看慕然,又看向風凌琅。
“呵,不是說了麼,過時不候啊,對了,別忘記告訴他們,新的州主可不是琅王,而是我凌慕然。”
城主一愣,有些錯愕。
風凌琅頷首,“稍後把渝州的地契之類的都拿過來,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