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問我:“你說的這個州長是我想的那個麼?”
“不然呢,州長多帥,特別的那句‘I'llbeback.’帥出天際好不。”我一邊解釋一邊心裡還納悶,現在的小青年怎麼終結者都不看,不過就算沒看過這系列熒幕經典電影,只要不是村裡剛通網,多少還是會從別的地方瞭解到的吧,再不濟,小時候總看過“就算羊圈就在我家對面,就算我是條身強力壯的老狼,就算沒有人類保護羊群也沒有別的猛獸和我爭搶羊肉,就算我還有一個天天穿紅棉襖每次我空手回來都會罵我廢物的老婆和一個我也不知道怎麼把他養這麼大的兒子要養活,但是絲毫不影響我天天被小羊打飛,並高喊I'llbeback.”這部經典國產動漫吧,裡面男主天天要喊的那句臺詞“我還會回來的”就是致敬T800,不會有人天天看這部動漫而不瞭解這個梗的吧?
“哦,你說的是施瓦哥哥呀,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川建國嚇我一跳。“他裝作大吃一斤的樣子,長舒一口氣,演的還不如國產小鮮肉就這還以為自己是小金人得主一樣愛演,繼續說道:”不過我沒別的意思阿大哥,小李子年輕的樣子是挺帥,我承認,但是這個施瓦哥哥你說他酷,說他真漢子我都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你說他帥,大哥,我真沒別的意思,您老的審美不是很正常的說,要不怎麼能捏出這整個世界的帥哥靚女,但是在這怎麼有點走眼了,哦,我懂了,您老這是因為有情懷加成吧,老話說的好“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個樣子的。”
川建國當過州長,我咋不知道?現在的小年輕連國際形勢都不瞭解了嗎,這還得了,這樣下去祖國還有希望?國恆亡的樣子呀。我剛要開口打斷他,要糾正他的錯誤就聽到了他接下來的話,特別是最後的話,我連吐槽他“情人眼裡出西施”是這麼用的嗎?但凡有個幼兒園畢業證也不至於犯這種錯,都沒來不及就陷入了回憶裡,身為宅男,觸發關聯記憶就會陷入記憶重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時間拉回到我命運改變的那天半夜,我和歌蝶人準備出發去他們的飛船登記身份然後我就可以領到一個伺服器開始創造世界了,想想就開心。但是開局就面臨巨大危機,歌蝶人自己倒是能滿天亂飛,傳送只要有接收端也挺容易,但是,不能帶人,準確的說是他們的東西只能他們歌蝶人用,想想也是,我們自己設計汽車的時候也沒考慮過如果讓狗來當司機的情況呀。現在的也只能他前面帶路我跟著了,好在身為外星人多少還是有點東西,他可以飄在我前面但不會被別人看見,帶路的時候不會引發騷動。可這樣一來,又出現了個問題——身為宅男,沒有自己的交通工具這很正常吧?借個車子更是個笑話,且不說現在是半夜你敲鄰居們就是要借個電動車,說的鄰居們都認識我一樣,我可是宅男,對於鄰居來說我就是個陌生人,我還剛搬來這個小區不久,擱老家說不定上年紀的街坊還有認識我的。這個點打車更是笑話,名為三線城市跟五線城市比也就能說祖上闊過,不夜城想都不敢想,稍微晚點時間街上的路燈都恨不能通通關掉,滿街跑的除了卡車就是剛剛過完夜生活的人生贏家。好在這幾年社會發展的好,三線小城市路邊也能掃碼騎共享單車。你要是問為啥不掃個擰電門的,我只能說歌蝶人導航的終點他不是電驢的還車點呀。
好在一路倒是也沒啥劫難,安安穩穩到了歌蝶人傳送到地面的地點,也不知道他鼓搗了點啥,很快就示意我站過來,要走了。我答應一聲,立馬去路邊停車,落鎖,開啟手機點了還車。對,剛剛我也一直原地等著他鼓搗,坐在腳踏車座的等,畢竟能坐著誰願意站著。小跑著站到他身後多餘的活一句不敢說。自從約定回飛船結果發現不能傳送還要折騰半天開始這個歌蝶人就散發出一種明明今天所有活都幹完了馬上六點總算能準點下班可下班前一秒老闆讓你再做個方案,你一打工人能怎麼辦,晚上八點你把方案發老闆郵箱,喝完杯子裡的冷咖啡,剛關了電腦起身準備關燈鎖門,老闆打電話提了十八個問題讓你再改下方案一樣的社畜氣息。明明上一秒還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歌蝶人,下一秒就是標準每天夜裡十二點到家,清晨五點起床趕地鐵上班,月底一算賬租房子不如住酒店,天天住公司的他們都卷逼得我也要跟著卷的社會青年,這切換的比橘貓看見小罐頭時候的變臉速度都快。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到現在為止有限的幾句對話裡我也聽出了歌蝶人的不耐煩,只能少說少做盡量裝聽話的好孩子。
倒是也沒有電影小說裡面坐傳送器後會頭暈噁心啥的不舒服,形象的比喻就像你在行駛的汽車上閉眼,再睜眼因為汽車在行駛,眼前的景色就會改變一樣。我看著周圍的景色下巴都要驚到地上,畢竟誰從一個燈光昏暗的街頭眨眼瞬間就到了一個,怎麼說呢,一個用五彩斑斕的黑來裝點的空間能夠不吃驚了,關鍵是這種黑還黑的特別有黑的感覺,原諒我的沒文化,實在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黑的黑房間。整個空間我就能看見我胸前的一點地方,這還是因為剛剛騎腳踏車的時候我把手機插上衣口袋開啟了手電筒功能用來照明,剛剛鎖車以後也沒關,這才有這麼點光。
好在旁邊的歌蝶人發現了我的驚恐,這不是我膽小,害怕黑暗可是寫在所有直立猿的DNA上的。“光!”他出聲,頭頂出現了光源,好麼,光照範圍內是亮的,外面還是黑不見邊,他解釋道“你是第一個來我們飛船的外生命,忘了你需要用眼睛視物,不過你不是已經會改變現實了麼。”說著他用視線示意我的腳下,我低頭一看,啥也沒有,物理意義上的啥也沒有,包括我以為我一直站立著的地板,地面,腳下啥也沒有。也不對,還是有東西的,如果頭頂也許是電燈吧射下來的光,我記得有人說人類平均視力也就能看到十公里左右,我只想說,對,人類抬頭都看不見太陽。我用能看見太陽的好視力也沒看到腳下的盡頭,只能看見一條光柱,目測左右看差不多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光柱在腳底遠成一個針尖。我意識到腳下是空氣,還沒確認到底是本來腳下就是空的還是地板被歌蝶人抽走了,或者這是幻象?類似隔壁島國的惡搞綜藝,我的身體就遵從物理開始下落。腎上腺素開始大量分泌,大腦一片空白,我覺得我以後再也不敢說自己不恐高了。想到這我都要氣笑了,都要死了還亂想個小可愛,按照慣例現在不應該是回憶一生的時間麼?
透過我自己的尖叫,我的媽,我不知道我能叫的這麼悽慘,怎麼大聲,大聲到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好在尖叫沒停,沒人能發現我被自己的尖叫嚇到了。哦,當然,我沒死,死了現在怎麼寫書給大家看,我國刑法規定,建國以後不能成精,所以我肯定是會喘氣的活人。當時也不知道我尖叫了幾秒,畢竟當時的狀態根本就不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但是我的嗓子沒有充血嘶啞,那就說明不超過十秒,我透過尖叫聽到一聲嘟囔,後來我再次回味失重的刺激回憶的時候,才知道是歌蝶人說的一句“好麻煩。”
下一瞬間我從我的床上坐了起來,來不及多想,立馬掀開被子看向我親愛的弟弟,並用沒掀被子的另一隻手去感受弟弟身下褥子還是否乾燥,畢竟太潮溼的話,小孩子面板嫩,容易起疹子。確定是乾燥的褥子這才鬆了口氣,打個冷顫,重新蓋上被子,來不及決定是否要起來讓弟弟灑灑水,我問我自己,剛才的是夢?我學會盜夢空間裡面的技能了?那我以後豈不是能這樣那樣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