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藏起書院的山長許仕霖,親自到梅家作客。
美其名曰作客,實際上就是跟梅松濤和金氏,說一下梅湘寒在書院的事情。
梅府正堂。
頭髮鬍子花白的許仕霖和梅松濤、金氏坐著品茶。
“許山長,實在是過意不去,本官管教無方,讓犬子在書院胡作非為。實在是愧對許山長和諸位大儒的栽培。”
梅松濤倒還是一臉的愧疚。
畢竟他是個讀書人,知道書院是最神聖崇高不可侵犯之地。
許仕霖將茶盞放下,撫須說道:
“梅大人,令公子素來以君子之名,博學之才,名冠京華。今日這事兒,老朽暫時是將它壓了下來,希望梅大人和梅夫人,好好管教。切不可再犯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他眼神銳利的看向二老:“陛下素來注重學子的私德,若是此事傳到陛下耳中,那麼春闈殿試之時,必然對令公子的名次有影響啊!”
許仕霖和幾位書院的大儒簡直要氣瘋了。
為了給梅湘寒鋪路,他們費勁了周折。
過去三屆恩科,狀元都是出自藏器書院。
今屆他們也是將所有的資源向梅湘寒傾斜,讓他能為書院爭光。
書院出了狀元,那麼每年戶部發放的資助,也會相應的增高。
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可梅湘寒關鍵時候,管不住自己的褲襠。
金氏聽了之後也極為窩火。
“都怪海棠那個賤婦,我好端端的讓她在府上打理家事,她倒好,跑到書院去鬧騰了,壞了我兒子的名聲,看我怎麼收拾她。”
梅松濤白了她一眼。
海棠不是她提拔起來的嗎?
事先沒發現是個蠢貨嗎?
現在出事了倒知道往人家身上推了。
在梅松濤看來,金氏跟那個海棠是一個路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許仕霖嘆息一聲,從袖子裡取出三封信件。
擺到桌面上。
“許山長,這是?”梅松濤看著那三封信,心頭一揪。
“其實令公子今日之事,早有端倪了。”
“怎麼說?”
“書院最近幾日,每日都收到一封狀告信,說…”
“說什麼呀?”金氏也急得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