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很直接的告訴她:</br>“要在太后和本宮手底下當狗,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差事。你就是明晃晃的要跟那些刺頭妃嬪對著幹,你應該明白,後宮裡的陰損手段,可是殺人不見血的。當真不怕死?”</br>紀允蒻伏低身子:</br>“皇后娘娘,妾身當然怕死。只不過妾身很清楚,如今犯的是死罪,只有依靠太后和皇后,才有一絲生還的可能。”</br>太后和姚**見她是個識時務的,半年前剛進宮的時候倒是小瞧她了。</br>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子,心機城府,相比之薛虞,是有過之而無不及。</br>“是個聰明的孩子。那哀家問你,在這後宮眾位嬪妃之中,哀家和皇后最喜歡誰呀?”</br>紀允蒻齒不露唇的笑道:</br>“您二位最喜歡誰,倒是不需要妾身操心,畢竟妾身只是個幹髒活累活的小角色。妾身只知道您二位最討厭誰。”</br>太后眼中的欣賞之色更盛。</br>“說說看。”</br>“是…陸家的黛貴妃。原因有二。其一是,雁王墨淵被放逐到雁州之地三年,治理得井井有條,陛下突然詔他回京,興許是想重用他。他如今是五珠親王,對太子的儲君之位是最大的威脅,所以黛貴妃必然是太后和皇后的眼中釘了。”</br>“接著說!”</br>“其二,是牽扯到一樁傳聞。”</br>“傳聞?”姚**眸色冷厲。</br>“傳聞二十年前,嚴閔柔和皇后娘娘爭奪鳳位,一時間…難分秋色。”</br>姚**臉色突然一沉。</br>“之後嚴閔柔在仁壽宮被賜死,嚴陸兩家本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黛貴妃和嚴閔柔情同姐妹,難保會記恨當年之事。總的來說,妾身要是能將黛貴妃給扳倒,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br>太后把玩著手中的紫陽丹。</br>“你說的這些,在後宮裡已經傳爛了,稍微年長的妃嬪都知道點底。有沒有具體的實施方案?”</br>太后並不忌諱嚴閔柔的名字被提及。</br>相反,有些醜事惡事在後宮裡流傳,反而能夠震懾一些囂張跋扈的妃嬪,彰顯太后和皇后的權威。</br>紀允蒻顯然是有備而來,她侃侃而談:</br>“妾身的法子,就是先對付雁王墨淵。如今咱們南楚正在和西陵開戰,墨淵立冬就要出征,如果說,雁王殿下在亂軍之中,被敵軍所殺,是不是也非常合理?”</br>太后和皇后喜上眉梢。</br>“那是自然,刀劍無眼,墨淵那個小畜生又不是銅皮鐵骨,傷了殘了,甚至死了,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嘛!”</br>“所以…”紀允蒻抬起頭,明亮的眼珠子望向二人,“如果是南楚的刺客前去刺殺墨淵,萬一被陛下查出來可就麻煩了。但如果…刺客是東月國的,家父身為鎮南王,武功蓋世,手底下豢養著一批身手強橫的死士,可以派往邊境,刺殺墨淵。必讓他,有去無回。”</br>太后沉吟片刻:</br>“哀家可從來不知道此事。你們東月國想要做什麼,與哀家無關。”</br>“是!妾身會盡快跟家父聯絡。”</br>“好!哀家就且觀察觀察你,只要你能讓哀家和皇后滿意,我們可以成為你的保命符。”</br>紀允蒻重重叩謝:</br>“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br>“好了,哀家乏了,想歇息一會兒,午後還要聽曲呢!”</br>“妾身告退!”</br>紀允蒻離去之後,太后和姚**眼中飽含得意,但同時也頗為忌憚。</br>得意的是,她們又得到了一個能力極強的小卒子,而且這小卒子還有東月國的強大資源。</br>忌憚的是,這小卒子,真的甘心為卒?</br>“母后,紀允蒻的野心極強,只怕日後咱們會難以掌控。”</br>太后謹慎的點點頭:</br>“你說得沒錯,等她殺了墨淵,就賜死她。千萬別給她壯大的機會。”</br>“嗯!”</br>…</br>紀允蒻從仁壽宮出來之後,整個人的神情格外鬆弛。</br>攀上了太后和皇后,那她和太子的醜事算是暫時蓋住了。</br>即便是將來墨煊禹要殺她,也並非那麼容易。</br>況且墨煊禹對她沒興趣。</br>那個冷漠的狗男人,半年來才臨幸她一次。</br>簡直是奇恥大辱。</br>她嫁到南楚,其實帶來的是東月女帝的一個天大的任務:“控制南楚皇帝”。</br>紀允蒻媚骨天成,是修煉媚術的絕佳人選。</br>於是東月女帝傳授她東月國五大神功之一:“傾國術”。</br>此術能夠掌控異性的內心,讓異性痴纏一生,對她無法忘懷。</br>可惜她的“傾國術”目前還比較粗淺,所以任務失敗了。</br>墨煊禹是真龍天子,他身上有皇道之力,紀允蒻的“傾國術”對他無用,反而招致了他的反感。</br>本來以為她的任務提前結束。</br>但是,好巧不巧的是,太子墨溟那個蠢東西,竟然主動勾搭她。</br>那她就順著梯子往上爬了。</br>太子雖然也有皇道之力,可他的定力極差,稍微一挑逗就找不著北了。</br>於是紀允蒻改變了計劃。</br>既然無法掌控當今的南楚皇帝,那麼,就掌控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