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聞言,默默低頭。
畢竟他的事兒更為令人不恥,實在難以啟齒。
小九紅粉唇一闔,嬌聲道:“世子,奴家來說吧!”
“紅兒…”
一線天看了她一眼,更加羞得抬不起頭。
陸瀾瞧著小九紅堅韌的眸子,點點頭讓她上前。
薛昭緩緩閉眼,知道自己完了。
小九紅深吸一口氣,毫不怯場的對著在場眾人高聲道:
“奴家賤名叫小九紅,是蒔花館的花魁,這位想必大家都認識,他叫一線天,是四海戲班的角兒,也是奴家的阿兄。”
“哦…”
人群中一陣嘀咕。
眾人倒是沒想到,小九紅和一線天竟然是兄妹。
“奴家兄妹二人從小命苦,吃不上一口體面飯,只能到這下九流的行當裡圖個生計。”
“閉嘴…給老子閉嘴…”
薛昭已經沒有方才的癲狂狀態,而是嘴裡低聲囈語,像是放棄掙扎又害怕被揭穿。
小九紅哪裡還顧得上他的臉面,眸光底下都是蝕骨的恨意。
“半年前,這位薛昭薛世子到了蒔花館,出三千兩銀子給奴家包了身子,從今往後只能伺候他一個人。奴家尋思也未嘗不可,陪十個百個是陪,陪一個也是陪,起初還有些慶幸。”
小九紅眼神迷離,痴痴笑了兩聲,可心酸之情瀰漫全場。
在場女子無不落淚,包括穿越的顧星晚,也是鼻尖酸澀。
世間女子本就不易,誰又忍心取笑她?
“可薛昭他不是人,每次尋歡作樂都將奴家吊起來,用鞭子打,用蠟燭燙,還往奴家身上放蛇蟲鼠蟻,總之奴家越是恐懼求饒,他越是愉悅。”
小九紅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扯謊,將一身長袍褪去,只留下一件底衣。
眾人望去,細嫩光滑的面板之上,佈滿了新舊交錯的各種傷口,密密麻麻,令人不忍直視。
在場莫說是女子了,就連男的都想一腳踹死薛昭。
“你個畜生!”
夏侯霸氣得險些將他脖子給擰斷。
薛昭渾身瑟縮,像過街老鼠一樣不敢面對周圍銳利的目光。
小九紅無力的將衣服穿上,死死盯著薛昭:
“若說他只折磨奴家一人,奴家也不願揭發他。可這畜生,竟然…對奴家的阿兄下手。阿兄不過是來蒔花館探望奴家,被他認出是四海戲班的名角兒一線天,便被他給…禍害了。嗚嗚嗚嗚…”
小九紅忍不住悲痛抽泣,一線天忙過去寬慰她。
“紅兒,你別哭!”
眾人聽到這裡,紛紛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