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寧軒轅和龐梓踏上峰頂。寧軒轅穿過人群行至最前方，朝著正面上空之處的牧雲長老躬身行禮。
“弟子寧軒轅，見過牧雲長老及各位執事。”
牧雲長老目光落在寧軒轅的身上，隱隱有著一絲怒意。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個惹事的祖宗，前段時間剛剛廢掉洪遠，是他廢了好大的力氣，甚至動用了一些特權手段，才讓那些執事們不再追究此事。畢竟這外門中，並非是他一人做主。
廢掉一名弟子可不是小事，按照宗門規矩，可是要被送入執法堂嚴懲的。
然而這場風波還沒過去多久，寧軒轅居然又挑戰陳子凡，並且還是生死戰。這個傢伙，就不能消停些嗎？
“嗯。”牧雲長老哼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寧軒轅，今日之戰，乃是你主動發起的生死之戰。會有何種後果，你可清楚？一旦踏上道戰臺，便是不死不休。”
對於寧軒轅的天賦，牧雲長老自然是頗為看重的。不如此的話，他也不會暗中知會師兄古天涯，並且要求寧軒轅日後需進入第七峰。但天賦再高，並不等同於實力。寧軒轅滿打滿算入門才多久，就敢挑戰陳子凡，這傢伙是不是膨脹了？
如果寧軒轅真死在道戰臺上，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故而，牧雲長老實際上是不同意進行此戰的。
“弟子清楚。”寧軒轅直起身來，目光看向上方，朗聲說道。
牧雲長老身旁，幾名執事的神色顯得有些冷漠。在他們看來，寧軒轅絕對屬於那種刺頭弟子。當眾廢掉洪遠，他就怎麼敢做出這種膽大妄為的事情來？而如今，又要生死挑戰陳子凡，他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一旦登臺，生死可就各安天命，任何人都不得插手。你剛剛入門，當以修行為重，意氣用事，何等愚蠢？宗門培養你，可不是讓你隨意找人拼命的。”牧雲長老盯著寧軒轅說道，頓時不少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聽牧雲長老的意思，似乎不希望寧軒轅登臺挑戰。
寧軒轅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詫異之色，牧雲長老對待他的態度，好像有些與眾不同。
“牧雲長老所言極是，弟子銘記於心。”寧軒轅朝著牧雲長老拱手一禮，不管後者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但他能夠感受到後者是為了他好。這份情，他得接。
“不過，弟子認為，所謂修行修心，弟子入門之後，屢次受到陳子凡的挑釁。其中一次，陳子凡更是想要對弟子下死手，所幸被弟子僥倖躲過。這件事情，紅魚師姐可以作證。”
“什麼？”牧雲長老目光頓時一閃，旋即看向遠處的夜紅魚。“可有此事？”
身為外門長老，牧雲平日裡事物眾多，自然不可能去關注所有人的舉動。所以對於此事，他並不知曉。實際上之前他也是非常疑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寧軒轅居然會向陳子凡發起生死挑戰。
夜紅魚掃了一眼寧軒轅，然後看向牧雲長老，輕輕頷首。當日之事她親身經歷，自然清楚那一戰中，陳子凡屬實對寧軒轅動了殺機。
“寧軒轅，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一道身影邁步而出，厲聲喝道，正是陳子凡。此時他的臉色極為難看，死死的盯著寧軒轅。
“牧雲長老，弟子承認，在日前屬實和寧軒轅發生過矛盾。只不過當時弟子出手略重，傷了他而已，但絕對沒有想要殺他。他因此懷恨在心，今日當眾汙衊弟子，還請長老明察。”
這件事情，陳子凡絕對不能承認。否則的話，今日之戰不僅會被取消，他更有可能被送入執法堂。
牧雲長老看著下方的陳子凡，眼神變得有些冰冷。這件事情他不需要去尋找證據，夜紅魚的態度，陳子凡的反應，已經足以證明寧軒轅所言非虛。
“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那都已經不重要了。”寧軒轅抬頭，再度開口說道。“牧雲長老，弟子今日發起挑戰，就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徹底了結。若是死在戰臺之上，弟子無怨無悔。否則的話，弟子氣難平，心難安，日後修行必有滯凝。”
牧雲長老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好，既然這一戰是你們二人雙方自願，那麼便如你所求。道戰臺上，生死一戰。”
牧雲長老話音落下，場中氣氛頓時一凝。陳子凡的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寒意，旋即身形躍起，落身在道戰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