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納悶兒,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想法呢?當初,妻子曹麗在懷孕期間,一直不讓他近身,把他憋得團團轉。在那段時間裡,他每逢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會湧起一陣強烈的衝動。但那種感覺,與眼下也不一樣啊,那只是一種動物的本能,而眼下……絕不僅僅如此,但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清了。總之,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強烈的親近感,就好像自己與她前世有緣似的。這種感覺,讓他心慌意亂,神不守舍。
咳……咳,自己想哪兒去了?胡思亂想啊,心猿意馬了。江濤的精神一陣恍惚,又開始自責起來。
臨走時,他跟女領班彬彬有禮地告辭了。他想問她的名字,但是卻始終難以啟齒。
走出了很遠,當他回過頭時,發現女領班還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他。不過,江濤的身邊,還有那幫哥們呢,他也不能確定,對方就是在看自己,自己可別自作多情啊。
為了確認這一點,他就揮了揮手。結果發現,對方也謙恭地揮了揮手,並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江濤心裡一陣狂跳,幸福得彷彿飛進了雲端。
此後,每逢有飯局,他都建議去順德酒店,就好像順德酒店有磁石一般吸引著他。時間長了,就連他的那幫狐朋狗友,都看出了門道,於是就對女領班調侃道:“小妞,看到沒,你江哥為了照顧你的生意,每次都特意領我們來你這兒。”
女領班聽了,就落落大方地衝江濤鞠了一躬,微笑道:“謝謝江哥這麼照顧我們酒店的生意。”
江濤立刻就心慌意亂起來,也不敢與她的目光對視了,就好像自己的隱私,被對方看穿了似的。他甚至變得口吃起來:“別……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女領班也變得不好意思了,臉上竟然騰起了一抹紅霞。
江濤極力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想法,不願意承認自己很齷齪。
喝酒時,旁邊一位長得很帥的哥們兒捅了他一下,問道:“江哥,瞧你神不守舍的,想啥呢?”
江濤急忙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道:“也沒想啥,還不是浴池那點兒破事。”
“江哥,算了吧,都是男人,有啥好隱瞞的。說真的,是不是看上那個女領班了?不過,哥們跟你說句實在話,沒用,別去想了,世上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以後遇到可心的再說吧,就別惦記這個啦。”
江濤掫了口酒道:“不是……你說什麼呢?頭上一句,腚上一句的。”
帥哥一笑,“還跟我裝糊塗是吧?你呀,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過,我說沒用就是沒用,你想啊,那麼漂亮的小妞兒,誰不惦記啊?肖犀能給你留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哪,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江濤卻反駁道:“哎,你怎麼能埋汰人家肖老闆呢?”
“我埋汰他?我都敢把他叫來當面對質,你信不信?這有什麼呀,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啊。”
藉著酒勁兒,帥哥就對上菜的女服務員說:“哎,丫蛋,去把你們老闆叫來。”
不一會兒,肖犀還真的來了。因為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是順德酒店的常客,肖犀哪敢怠慢。
一進門,他就滿臉堆笑道:“是哪位老闆找我呀?”
帥哥舉手示意,“是我。肖老闆,來來,你過來坐會兒,別整天忙忙碌碌的,坐下來喝兩盅,我有話問你。”
一旁的女服務員見狀,立刻乖巧地加了張椅子,又要去取餐具,卻被肖犀給制止了。他挨著帥哥坐下道:“不好意思啊,我這是工作時間,不能陪哥幾個喝酒了。等我休息的時候吧,咱們到哪兒都行,敞開了喝。”
然後,他遞給帥哥一支菸道:“找我啥事兒?”
帥哥託著腮幫子,盯著肖犀道:“咱哥們之間,暢所欲言,無話不談是吧?”
肖犀點頭,“那是那是,必須滴。”
“那你給我交個實底兒。”
“啥實底兒?”
“你們新來的那個,最漂亮的女領班,叫啥啊?”
“唔,你是說那個李飛飛呀?”
“飛飛?嗯,不錯不錯,好名字啊,雙、宿、雙、飛,哈哈哈。”
帥哥放蕩地笑了一陣後,一本正經道:“實不相瞞,我看這個靚妞兒不錯,所以……有點兒想法。但我心裡又沒底兒,於是就想問問你老兄,那個李飛飛,是不是被你給捷足先登了啊?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再插手就不合適了,因為都是朋友嘛,如果為了一個女人鬧掰了,得不償失啊。所以呢,你給我句痛快話,有沒有染指她吧?”
帥哥的酒沒少喝,嘴裡都拌蒜了,車軲轆話來回說。聞言,肖犀笑了,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口煙,意味深長地笑道:“帥哥,如果你想打李飛飛的主意,那我勸你還是算了。”
帥哥把酒杯往桌上一頓,驚訝道:“啊,你真的捷足先登啦?”
肖犀搖搖頭,一臉無奈道:“哪裡,你想哪兒去了。不是我不想,是因為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