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庭眼神暗了一下,找了個藉口,就要出去:
“我叫護士來換被單。”
安白卻說:“不用了,擦擦就沒事了。”
這是常識,一點兒水溼了,又不是飯什麼的撒上的,安白完全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小題大做。
她伸手就去抓紙巾盒,可是慣性的右手現在因為脫臼,這一段時間都不能用,她伸手去抓,頓時一陣難受。
忍不住的抽氣,她就不呼痛,看的司空長庭一陣雞皮疙瘩。
他伸手替她抽了紙,直接擦過那水漬,卻留了紙屑,很噁心。
安白更無語,這人……
算了,還得她自己來,又抽了紙張,全部蓋上,壓了壓,看著水都吸了上來,然後團成團扔掉。如此反覆幾次,就沒有多餘水痕了。
司空長庭嘴角抽了抽:“完全可以換新的。”
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
安白垂了眼:“司空總裁若是住院,那自然是要換的,畢竟那麼多美女來伺候,你挑剔是應該的。”
挑剔?
他挑剔?
“你果然是真髒。”
這話就是字面的意思,但在安白聽來,就是舊話重提。
她都沒說什麼,他又嫌她髒?
心裡剛才升起那一團不明的情愫頓時消散,這才是司空長庭,他之所以會在這兒,就是看她笑話的。
手裡還抓著的紙被她大力抓在手心,指尖都因用裡而泛白了。
“你抓著什麼?”
他看到她的手,好笑的樣子,伸手想要拉開她的手。
安白忽然丟擲那團紙:“那你可以走,不用在這兒被汙染,也不用你在這兒假惺惺!”
空氣為之一靜——
氣氛頓時扭曲了。
安白剛才沒說話,只是因為被他這話給衝擊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翻篇了,可是安白過不去。
自己現在之所以會在這兒,還不是因為他不讓她好好休息嗎,他睡了別人,自然精力旺盛,她都“大度”到不計較了,他還要糾著不放,到這種地步,還說她髒?
安白冷這臉,看著他。
他不走?
那她走!
“你幹什麼?”
安白暗自惱怒了一陣,掀被下床,司空長庭伸手把她按了下去。
按下去安白就要再起,他再按……這種角力安白很吃虧,兩次就被他給按住起不來了。
右肩還疼,他還沒控力,她咬牙忍住,別開了臉。
但下一秒就被司空長庭給扳過去了:“看著我!”
“看你嘲諷我,還是看你嫌棄我?”
安白被他板著,不得不看,可是心裡是真難過。
眼眶紅,鼻頭紅,臉很白,司空長庭忽然想起一種動物——
“你真像是兔子。”
“急了咬你!”
安白真的快被他給逼瘋了——她是絕對不能在醫院多待的,公司那邊沒有請假不說,父親那邊也是必須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