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文是個殺豬匠，最適合做的，自然是屠夫賣肉，四處蒐羅農家的大肥豬，然後到鎮上屠宰售賣。
除了這個，貌似也沒有別的事情，是適合屠夫做的了。
然而蔣蘭英聽完，卻是皺著眉，有些為難：“這法子啊，老大以前也做過，只是……”
“只是怎麼了？”
林禾有些好奇，既然想過，為什麼沒做下去？
蔣蘭英嘆了一聲，料想到林禾應該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解釋說：“小禾啊，你不知道，咱們這一帶，幾個屠夫都是聯合起來的。”
林禾眨眨眼，稍一細想，明白了。
“大伯母，你的意思是說，之前大堂哥想要這樣做的時候，被其他人排擠了？”
蔣蘭英輕嘆一口氣：“可不是呢，多一個人，其他人就少賺一些錢，誰願意啊。”
林禾微訝：“大伯好歹也是個村長，沒法子？”
蔣蘭英擺擺手：“你大伯也就是在咱們村裡能說得上幾句話，但是在外面不管用啊。”
“之前你大伯還專門請那幾個人吃飯喝酒，人家也只是表面上答應，實際上該怎樣還是怎樣。”
林禾瞭然：“也是，這賣肉的屠夫，那也是生意人，關係到人家的利益，自然也有生意人的圈子。”
這沒一個好時機，還真沒機會擠進去插一腳。
怪不得聽說會殺豬的人不少，但鎮上賣肉的攤販，就那兩三個。
大伯母點頭：“可不是呢，所以才想問問小禾，你有沒有什麼想法，能不能指點指點你大堂哥。”
村裡過年的時候，會找老大幫忙殺豬，也能賺點錢，但那點兒也只能算是賺點零花，想要讓家裡過的好一些，還是差遠了。
至少，跟老三老么現在的比起來，遠遠不足。
以前三個兒子都差不多，大家也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現在老三老么都有事情了，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上工，但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老大還跟以前一樣，老大媳婦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少不得也會嘀咕幾句，她這個當孃的聽到了，便也只能來問問。
看到大伯母期待的眼神，林禾稍加思索：“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蔣蘭英頓時眼睛一亮，認真等著林禾說完。
“大伯母，我記得上次家裡處理野豬的時候，大堂嫂說過，一般村裡人的過年前殺豬，都是找大堂哥的是吧？”
蔣蘭英連連點頭：“是啊，那會兒殺豬的人多，那些豬肉販子忙不過來，以前也有人把肥豬賣給你大堂哥，結果賣小豬的時候，就被人故意抬價。”
他們村只有一戶人養母豬，母豬也還要公豬配種呢，這些資源都掌握在那幾個豬肉販子手裡。
還有買小豬仔，看著好像是去別村都可以買到，但人家賣小豬仔的，也要把肥豬賣出去，那些豬肉販子打個招呼，就能掐住別人賣小豬的命脈。
這樣一來，李長文除了過年那段時間，幫忙殺年豬賺幾個錢，平時還真沒法從這方面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