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明白。”長孫皇后雖不贊同李淵的言論,卻不能當面違逆李淵,只能點頭應諾。
她並不認為皇家的威嚴靠的是高高將自己與臣子和百姓區別開來而獲得的。
一個國家想要長治久安,想要興盛繁榮,靠的是君明臣賢,是完善合理的律法,若僅僅是靠著所謂的皇家威嚴,就能震懾百姓,世間的皇朝就不會如此頻繁的更替。
當然這種事並不合適與太上皇爭論,她心裡明白太上皇如此在意這件事,一來確是覺得襄城之舉,有損皇家顏面,二來麼,自然是擔心永嘉受苦。
為此,面對李淵的敲打,她除了不斷的點頭應諾之外,什麼話都不合適說。
其實不僅僅是太上皇對這件事不滿,後宮裡許多妃嬪,乃至皇家宗室都對此都頗有微詞。
只不過這些人不敢和太上皇一樣,當著她的面明提罷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冷眼旁觀,長孫皇后心裡明白,想要大力推廣襄城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襄城此舉雖為她自己和皇家帶來了無數的讚譽,同樣,也觸犯了皇家的利益和顏面。
不僅是有公主和公主的母妃們不樂意,李氏宗親們對此有意見的也不在少數。
他們的女兒雖不是公主,卻有許多是郡主,若公主的特權都被取消了,那郡主豈不是更加沒有份量?
“長樂,豫章,你們對你皇姐不要公主府的選擇有什麼看法?”襄城出嫁約莫半月後,李孫皇后將長樂公主和豫章公主召到身邊,開口問了一句。
豫章的生母是個普通通房,生下她之後就過世了,這孩子只比長樂小一歲,自小養在長孫身邊,雖非長孫的親生女,卻和親生女沒什麼差別。
“母后,站在兒臣個人的立場上,兒臣很敬佩皇姐的選擇,不過站在公主的立場上,對此心裡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開口接話的是長樂公主,過了年,她就十歲了。
“嗯,你說來聽聽。”長孫皇后意示她繼續往下說。
“母后,您也知道,人生而有惰性和劣根,普通人如此,皇家公主同樣也避免不了,皇家公主自小所受的教能就高人一等,享受著錦衣玉食長大。”
“若在她們長大嫁人之後,突然告訴她要拋去皇家的一切尊榮,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大家心肯定不舒服。”
“雖說大皇姐的做法對皇家的形象大有脾益,但想讓讓大家因此而心平氣和的接受卻很難,因為人性本自私,在公主們看來,這些好處是建立在折損大家利益的基礎之上。”長樂答道。
“豫章,你呢?”長孫聽完之後,將目光轉到豫章身上。
“回母后,兒臣的想法和五姐差不多,不過兒臣日後若是選了駙馬,願與大皇姐作一樣的選擇。”
“五皇姐所說的確代表了大部份公主的心事,但心臣認為,皇家公主能生在皇家,享受了由皇家帶來無上尊榮,就有義務維護皇家的名聲和利益。”年僅九歲的豫章一臉認真的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