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瀟考慮了很久,目光黯淡,“最後一次送我回家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心理脆弱是每一個心理病患者的通病,強烈的人道主義感作祟下,嚴錚沒有拒絕。
實際上,嚴錚還是低估了李瀟這人胡攪蠻纏的能力,送她到家門口就又不依不饒起來。
“那個男人他在裡面,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進去?”
“我可以幫你報警。”
“他真的偷走了我的錢,保險箱被人動過!”李瀟反覆強調,“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是妄想,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嚴錚眉頭蹙得很深,再看李瀟誓不罷休的樣子,就選擇答應了這無理的要求,進門時他順帶看眼腕錶的時間,3點40分。
李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燈,保險箱放在主臥,嚴錚警惕地跟著她上去,並沒有看到一點被人撬開的痕跡。
“不可能,一定是我太害怕給關上了,錢絕對被他取走了。”為了證明,李瀟又去輸密碼開箱。
看到的是,錢還整整齊齊地躺在裡面。
嚴錚環顧一週,檢查了房間各處:“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走到門口,身後的人又一次強調:“我真的不是妄想症!”
嚴錚撥出一口氣,什麼也沒再說。他出門走出一段距離,又回頭看,視窗有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很快屋子裡便沒了光亮。
坐回車裡,嚴錚習慣性看下時間,已經4點10分了,他打了個哈欠,索性開車回家睡回籠覺去了。
方淼最近每晚都要給孟朝歌遠端指導律法的幾個相關考點,一連兩個晚上也沒睡上好覺,頭上的傷也開始趁機發作。
早上起來刷牙,方淼猛地打了個噴嚏,一時沒控制住,有牙膏沫噴在衛生間的玻璃上。
是嚴錚想她了嗎?她樂呵呵的傻笑,三下五除二刷完牙,蹦到床上給某人打電話。
今天週一,接通影片時,嚴錚正對著鏡子系領帶,方淼只能看到他弧線流暢的背脊,穿著白襯衫,更能凸顯他的挺拔精瘦。
“我也給你買過一條領帶,就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送出去。”方淼表情惋惜。
嚴錚拉了凳子坐在手機前,“那領帶現在在哪呢?”
方淼清清嗓子,故意學那天清晨他說話的樣子:“秘密!”
得!他還不問了。
“李瀟昨天半夜來Heal找我,借這次機會,我解除了合約。”
方淼眼底有著微微的詫異:“是因為我嗎?”
“不要多想,是我考慮後的決定。”嚴錚解釋道,“她的妄想症不及時找合適的醫生治療的話,以後會更嚴重。”
另一方面,他不想讓自己小心翼翼守護的愛情,成為別人嘴裡那麼不堪的存在。
心意相通的戀人從來不需要多說,方淼何嘗感受不到他這一番用意,表面上裝不懂,心早就感動的亂顫。
“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很不好的夢。”她趴在床上,喃喃道,“我夢到你牽扯進一個案子裡,還怎麼都不讓我當你的辯護人,居然還要和我分手。”
她語氣可憐兮兮的,最後都快哭出來了。嚴錚失笑,“那我保證,假如我成了被告或者嫌疑人,一定讓你做我的辯護律師。”
話落,只見方淼露出更加怨懟的神情,“你說什麼胡話呢,還有你還是要和我分手對不對?你是在安慰人嗎……”
嚴錚扶額,他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似乎根本無力抵抗啊!還是情商又欠費了?說起來,他是有一段時間沒去江行舟那裡沖沖費了。
嚴錚拿方淼沒辦法,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慰好,機智的轉移話題。
“過幾天我的房子就裝修好了,想邀請房東小姐來家小住一晚,以報收留之恩,不知可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