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沈雲埋的這聲輕嗯是在學井九。
井九沒有說什麼。他知道如果說了,沈雲埋肯定要說他學的是柳詞。
直到今天,他還是很惱火於柳詞在西海畔擋了那記天劫,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他的視線落在沈雲埋抱著的那壺酒上。
那個酒壺用的是老泥燒成的陶製品,極可能是古董。
最重要的是,壺裡的酒水散發出的分子有著他熟悉的某種味道。
不是麥酒也不是大麥釀的烈酒,沒有泥煤,沒有甘蔗的甜膩,沒有八角、桂皮香。
是很清冽乾淨又烈極的白酒。
“聞出來了?看來後勤部仿製的不錯。”
沈雲埋看著他的神情,渾然忘了自己身受重傷的事實,得意說道:“我給他們記功。”
井九說道:“南蠻有種小金花,這個世界沒有,味道稍微有些不同。”
這就是南忘喜歡喝的酒。
也是他喝過最多的酒。
“我們不能要求世事如己,都那麼完美。”沈雲埋揭開泥封喝了一口,回味片刻後接著說道:“看過你寫的後,我就想仿造一下,召集了一個技術攻關小組,還去煩了李純陽幾次。”
那個小組的成員,極有可能是星河聯盟各大酒廠視若珍寶的高階技師,也可能會有那些度假星球上的品酒大師。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井九這些天的學習也是相同的路數。
井九心想道緣祖師當年好像是說過純陽真人很喜歡喝酒。
看來那時候的南蠻就已經出現這種酒了。
沈雲埋把酒壺遞到他身前。
井九說道:“不要。”
沈雲埋也不在意,又喝了兩口,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斷了一臂?”
井九心想不就是斷了隻手臂,有什麼好問的?
他最擅長切斷,所以千餘年來不知道看過多少斷臂人,比如西來。
“好吧,斷隻手臂確實算不得什麼,我在艦隊裡有十二套備用配件,再裝個新的就是,還能做一下技術升級。”
沈雲埋放拿起雞腿撕了一片,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說道:“只是有些貴,過預算會議的時候比較麻煩,又要去吵架,威脅人。”
井九聽過很多次故事,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毫無情緒波動問道:“多貴?”
沈雲埋想了想,說道:“七艘最新式戰艦?”
井九懂很多事情,但對資源與價值還是沒有什麼概念,想了想才明白那確實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