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鍾李子看著那些文字複述,有些不適應,語句經常停頓,顯得有些結巴,但隨著時間繼續,那些沉在意識深處的“記憶”不停地浮起,她說的越來越順,聲音越來越清楚。
教室裡的氣氛再次變化,學生們意外地看著她,心想這是怎麼回事。
女教授也沒有想到她居然記得如此偏門的歷史知識,神情微霽,說道:“很好,坐下吧。”
鍾李子根本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坐下後依然是一頭霧水,忍不住揉了揉頭髮。
江與夏看著她微笑說道:“看來這些天你真的是學的很用心……我越來越看好你了。”
鍾李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學習確實很刻苦,可自己什麼時候讀過這段書?
“昨天我給你的東西看了嗎?內容很多,如果你要在十月水祭之前全部掌握,現在就要抓緊了。”江與夏輕聲說道。
伴著悅耳的電子樂聲,校園裡的建築再次發光,照亮了微雨裡的樹林及草地。
鍾李子把裝著電腦的資料夾頂在頭上,向草地走去,想著剛才課間看到的那些儲存器裡的內容,越發困惑,甚至有些震驚。
江與夏給她的資料確實極多,而且非常細節,包涵了成為女祭司所需要的方方面面的東西……
問題是,她怎麼總覺得在哪裡看到過,而且越看這種感覺越強烈,甚至覺得自己天生就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井九已經從草坪裡走了出來,站在道邊等她,沒有打傘,只是用帽子遮著臉。
她走到他的身前,認真地看著他唯一能被看見的眼睛,看了很長時間。
井九嗯~了一聲。
“沒什麼。”鍾李子有些生硬的轉了話題,“你以前說不要讓我把這臺電腦帶到學校去,我給忘了,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井九說道:“我也忘了。”
……
……
微雨潤物無聲,持續不停,就這樣到了十月。
在這段日子裡,鍾李子按照江與夏提供資料的要求,不停做著針對性的訓練,也沒有放鬆學業。
井九依然在草地上淋雨、等著戰艦來打自己,晚上則曬著星光做數學題,或者看科學院的論文集。對他來說做數學題、看論文集與當年在朝天大陸玩堆沙子的遊戲一樣,都是放鬆,也是鍛鍊,同時是推演計算的過程,只是不知道他在算什麼。
某天,雨勢忽然稍微變的大了些,也亂了些,可能是因為同時離開守二都市的飛行器太多。
今天是十月水祭的正日子,將會選出新的女祭司。
數千臺飛行器離開地面,逆著雨線而上,在交通飛船的指揮下,依循當場申請的臨時飛行通道,向著雄壯的山脈那邊飛去。
更多的民眾則是清晨便已經出發,乘坐懸浮列車等公共交通工具,再由直行電梯送上地面,再透過赤道列車前去祭堂。
這顆行星像守二都市這樣的大城市就有七個,更不要說還有那麼多層生活區,白天的時候就已經有數十萬人匯聚到了那片草原上。只是不知道那些民眾在雨裡漫步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他們腳下沙化嚴重的土地裡還有很多上一次戰爭的慘烈痕跡。
草原深處那座宏偉的祭堂建築,更是已經被人的海洋所包圍。
傍晚過後,一些高階的飛行器不停降落,畫面很是壯觀。
更壯觀的畫面在天空,數艘戰艦來到離地面只有三千米的高度,射出數百道高強烈的光柱,照亮了這片草原。
那座祭堂更是處於十餘道光柱的照耀下,分外清楚,更顯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