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呢?”她好奇問道。
井九注意到她聲音很乾淨透徹。
這種乾淨透徹不是訓練出來的,是原初的天真。
天真如果除去蠢的那一面,剩下的就是好奇。
這說明她的好奇是真的。
於是他很難得地有了回答這個問題的願望。
可問題就在於,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
……
碧藍的天空裡除了那些被恆星光輝烤糊邊緣的雲,還有別的東西。
比如隱藏在雲後面的那幾艘戰艦。
他在草坪上曬了幾天的太陽,就是在看那幾艘戰艦。
透過在那個“野兔”上動的手腳,他進入了軍用網路,找到了駐守星門基地的戰艦分隊,用了半天時間寫了些程式進核心電腦。
剩下來的事情就是等待。
如果那個飛昇者想要繼續警告他,或者直接殺死他……那麼你用戰艦來轟我啊?
——你來啊。
他眯著眼睛看著那些戰艦,心想不管你是用仙氣流超能武器,還是用鐳射炮,只要你開始啟動程式,我就殺過去,然後找到你在哪裡。
……
……
這種事情他能對這個叫江與夏的黑髮少女說嗎?
自然不能。
於是他還是不理她。
江與夏還是不生氣,只是有些鬱悶,無聊地用小手在臉邊扇了扇風,似乎覺得有些熱。
銀杏樹變成黃色火焰的季節不可能太熱,更何況這顆行星的地表向來有些偏冷。
一道淡淡的清新氣息隨著她手掌的微風散開,落在草葉上,凝成極細碎的小水珠。
這大概便是神學院或者祭司家族秘傳的生命功法。
如果是普通人感受到這種清新的氣息往往覺得心曠神怡,非常舒服,但在井九看來這就是些初淺的水系氣息,而且他很不喜歡,因為白真人的緣故。
“你坐遠點。”他說道。
江與夏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小臉微紅,尷尬至極,有些無奈地起身,坐到了後面的一棵銀杏樹下。
微風吹過,拂落幾片金黃色的葉子,落在她的肩上,就像是設計最精巧、最有美感的金佩飾。
井九用神識看到了這幕畫面,想起了朝歌城井宅裡的海棠樹,想起了白早。
他毫不猶豫做出決定,哪怕再不喜歡水系氣息,以後也不與那個黑髮少女再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