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清靜,那是小事,關鍵是別的問題。
井九覺得自己還是青山掌門,不代表別人也會這樣認為。
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整個修行界都會知道、認為他被逐離了青山。
元騎鯨在時青山宗不會對他做什麼,但沒有青山宗的庇護,一個揹著謀害景陽真人罪名的妖物會面臨什麼?
趙臘月等人擔心的視線落在了井九的臉上。
井九彷彿無所察覺,問道:“輸了?”
在這種時候居然關心的是這種事情,卓如歲有些錯愕,柳十歲卻覺得很自然,有些羞愧說道:“出手是一名崑崙派的長老,我境界差的有些遠,應付不來。”
誰都知道柳十歲與井九與青山之間的淵源,更何況他還是布秋霄最看重的學生,崑崙派不會做的太過分。
井九說道:“遇著了,我給你打回來。”
柳十歲說道:“好。”
像這種小孩子打不過就搬家長的事情,在很多人看來很可笑,井九卻說的理所當然,柳十歲應的也是理直氣壯。
卓如歲打了個呵欠,再次確認最受寵的還是趙臘月與柳十歲。
元曲則還在想著神末峰重新排序的事情,心想柳十歲也回來了,那到底誰才是首徒?
井九說道:“太麻煩,就按以前那樣。”
趙臘月想了想,說道:“好的。”
顧清無所謂,元曲鬆了一大口氣,覺得這樣舒服多了。
柳十歲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真正高興的另有其人,卓如歲心想好險,差點兒就變成了這些傢伙的晚輩,那怎麼能行?
……
……
井九說要歇會兒,繼續躺在竹椅上,其餘的人都走了出去。
這片宅院極大,至少有二十幾個單獨的小院,怎麼分配自然不是眾人關心的重點。
“你早就知道了?”卓如歲看著趙臘月問道。
趙臘月輕輕地嗯了一聲。
卓如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趙臘月說道:“很多年了。”
確實是很多年了,雖然從來沒有挑明過,但井九也沒有瞞過她。
無論是與陰三有關的事情,還是說起那些青山往事的時候,他都是用景陽的身份在與她說話。
顧清與元曲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些羨慕。
柳十歲卻是同情說道:“壓力很大吧?”
“還好。”趙臘月說道。
過去的這幾十年裡,只有她知道井九的真實身份,確實有壓力,更多的卻是小女孩藏糖果的樂趣與驕傲。
卓如歲沉默了會兒,忽然說道:“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
這句話沒有說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於是溪畔變得安靜起來。
方景天說的那些話,泰爐真人的指證,尤其是那個藍衣童子……直到最後井九也沒有拿出承天劍。
他們隨井九離開青山,但那些疑問始終還在,就像一座山般壓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