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仙谷一片安靜。
人們看著井九與那頂青帘小轎,臉上滿是震驚不解的神情,覺得此事好生荒唐。
南忘微怒問出在場所有人想問的話:“你在胡鬧什麼?青山弟子怎麼能代表別派出戰?”
“不能代表青山,我只能用別的方法。”
井九的語氣很平靜,只是敘述,沒有別的情緒。
但他的意思很清楚,問道大會他一定要參加。
南忘大怒,喝道:“難道你要離開青山,去水月庵當尼姑!”
所有人都看著井九,等著他的回答。
對修道者來說,宗派歸屬乃是最重要的事情,井九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水月庵居然答應了。
“問道大會規則沒有禁止,我便可以代表任何宗派出戰,不用離開青山。”
井九的神情依然平靜,理所當然至極,彷彿自己說的事情與荒唐一詞沒有任何關係。
幾位懸鈴宗的女弟子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說道:“沒想到井九公子居然是……居然是……”
“他就是這樣一個厚顏無恥之人。”
瑟瑟氣鼓鼓說道:“答應我的事情一直沒做,這都已經多少年了!”
南忘才是最生氣最失望的那個人,因為她想的更多。
井九居然要代表別派出戰,水月庵還接受了……要知道井九是景陽的弟子,難道這是連三月的意思?
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衣袖微動,便準備把井九抽昏,直接帶走。
方景天看了眼四周,發現很多與青山不睦的宗派人士臉上都帶著看熱鬧的神情,中州派的越千門更是似笑非笑,臉色微沉說道:“此事稍後再議。”
說完這句話,他便向著峰裡隱著的山居走去。
在他想來,青山弟子自然會隨著自己離開,只有井九一人會被留在原地。
沒想到,么松杉、雷一驚等兩忘峰弟子,都是向著井九走了過去,執禮甚恭,向小師叔請安,這才離開。
注意到這點,方景天的眼神更冷。
顧清自然沒走,站在井九身後。
水月庵眾人也離開了。
那位原本要參加問道大會的小姑娘,瞪了井九一眼,心想回去後一定要請太師叔收回成命。
井九帶著顧清向山上走去,遠遠跟著青山眾人。
就算他要代表水月庵出戰,但還是要住在青山宗的地方,他又不準備真的叛出師門。
一位姑娘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粒可愛的小雀斑,對著井九款款拜倒。
鏡宗雀娘,連續三年梅會棋戰第一。
她認為童顏與井九是自己在棋道上的先生,今日相見,自然要前來行禮。
井九微微點頭,從她身邊走過。
接著又有幾名大澤與懸鈴宗弟子出來行禮,都是當年被在他救出雪原的。
盧今、伍鳴鐘、殷清陌,這三名曾經與他一道參加道戰的小組成員,今天也都來了,紛紛上前行禮。
瑟瑟像只小鳥般追了上來,帶著幾分佩服與嘲諷說道:“你可以啊,居然和水月庵都混這麼熟了。”
井九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瑟瑟心想你答應我的事呢?忽看著遠方一道白影閃過,笑著說道:“你家那位來了,我再找時間尋你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