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繭絲被拉得越來越長,在空氣裡飄浮著,雪繭受到力量的牽引,緩慢地轉動起來,然後速度越來越快。
如金似玉的繭絲被抽離的越來越多,彌散在整個崖洞裡,夕陽光輝下,就像是正在燃燒的雪。
最後,雪繭的繭絲全部被抽完,露出了裡面的畫面。
漫天繭絲裡,白早盤膝坐在空中,緩緩落下,雙眼依然閉著。
就在落下的途中,她緩緩睜開眼睛,然後醒來,雙腳自然地站在了地上。
一道清新的氣息從她身上生出,向著四周散開,帶起微風,讓那些繭絲飛舞的越來越急,直至寸寸斷裂,如蛾一般向著四周飛去,然後消失於虛無之中。
她向洞外走去,白裙微飄,彷彿仙子。
看著這幕畫面,洞外的人們震驚無語。
感受著那道氣息,向晚書喜難自禁,行禮說道:“恭喜師姐!”
中州派弟子們躬身行禮。
遠處的人群裡此起彼伏響起恭賀的聲音。
白早到了金丹期巔峰!
在這般嚴寒殘酷的環境裡,能活下來就已經近乎神話,更不要說還在繼續修行破境。
這時候,白早才真正醒了過來,大概明白了當前情況。
但她沒有與向晚書與同門說話,而是望向了人群。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人群之外。
人群自然分開一條道路。
這條道路的盡頭是井九。
……
……
洛淮南已經死了三年。
他講述的那個故事,還被很多人記得。
在那個故事裡有不需言語的同生共死,有堅逾金石的感情,有一對還沒有來得及結為道侶的年輕修道者。
白早向著井九走了過去。
向晚書等中州派弟子有些擔心,跟在她的身後。
人群分開了一條更寬的通道。
白早走到井九身前,款款拜倒,沒有說話。
這是大禮。
確實不需要言語,人們便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