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小隊明顯也覺得有些怪異,入暮之前便減慢了速度,等著顧清等人趕了過來。
“你想做什麼?”桐廬盯著顧清的眼睛說道。
顧清說道:“與你無關。”
桐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他今年來雪原參加道戰,沒有別的什麼目的,只是想要重溫一下當初的記憶,祭奠與洛淮南之間的友情。
既然與桐廬所在的小隊無關,那自然與中州派的向晚書有關。
人們的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氣氛有些緊張。
因為洛淮南的那個故事,因為井九與白早沒有回來,青山宗與中州派的關係迎來了歷史上最好的一段時期。
然而這個程序在三年前戛然而止。
因為洛淮南死了,殺死他的是一名青山棄徒,這件事情與青山宗本質上沒有什麼關係,影響卻無法消除。
“請問顧道友,你為何要跟著我們?”
向晚書有些警惕地看著顧清。
顧清說道:“天地這般大,我就想到處走走。”
向晚書有些無奈,心想兩忘峰的道友都說顧清性情沉穩可親,沒想到最終還是染上了神末峰的習性。
這般不講理的話也能說的如此平靜?
顧清也很無奈,心想要不是師父沒有什麼隨身的定位法器,我跟著你做什麼?
向晚書用眼神示意他跟著自己去了稍遠些的地方,壓低聲音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清說道:“你想做什麼,我就想做什麼。”
向晚書說道:“他們的遺骸不見得在一起,難道你忘了洛師兄說的最後那場雪崩?那可都是雪蟲!”
顧清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已經被雪蟲吃了,然後現在連根頭髮都無法找到?”
向晚書有些鬱悶,說道:“這是你說的。”
顧清說道:“既然貴派的定位法器還能用,那就說明雪蟲並不能消化掉所有東西。”
向晚書說道:“不錯,萬里璽可能就與定位法器在一起。”
顧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家的弗思劍也可能在一起?”
向晚書怔了怔,說道:“有道理。”
顧清看了眼天色,說道:“先休息,明天一起走?”
向晚書說道:“如此也好。”
以青山宗與中州派的名望,自然不用擔心參加道戰的年輕修行者敢搶奪萬里璽與弗思劍,只是萬事皆須小心。
一夜無話。
晨光降臨,人們醒了過來,忽然覺得今天的晨光比前些天要明亮了些。
忽然有人發出了一聲叫喊,指著北方跳了起來。
人們向著北方望去,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四周的黑山如此清楚,朝霞染著天空,山裡的寒霧竟在一夜之間散盡!
顧清走到向晚書身側,笑著說道:“終於可以快些了。”
向晚書笑了笑,正想說什麼,忽然感覺到腰間傳來震動。
他低頭望去,只見那隻青竹小牌正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