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外有座小山村。
柳十歲的家就在這裡。
普通百姓自然不知道修行界裡發生的事情,小山村裡的生活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柳父柳母依然每日勞作,像過往那些年裡一般生活,雖然已經漸老,身體依然康健,發黑齒堅,看著極為精神。
深山林梢站著兩位散修。
一位散修微諷說道:“肯定是柳十歲偷了青山的丹藥給他們用了,就憑這條也是死罪,不過看來確實很有孝心。”
另外那名散修臉色蒼白說道:“柳十歲殺了洛淮南,在不老林裡地位必然很高,我們這麼做不老林會放過我們嗎?”
“怕什麼?這裡離青山如此近,不老林哪裡敢出現?”
那位散修獰笑一聲,說道:“我們綁了他的父母,逼他現身,到時候或者殺掉,或者送到青山,拿到中州與青山的功法、法寶,今後還有誰敢惹我們?”
說完這句話,他便準備掠離林梢,捉住柳父柳母,以殘忍手段逼出柳的下落。
至於柳父柳母萬一真的不知道,他該如何讓柳十歲知曉父母在自己的手裡……他完全沒有想過。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柳父柳母被他凌虐而死,沒什麼別的壞處。
忽然他覺得有些異樣,向腳下望去,神情微變。
夏末時節,梢頭的樹葉忽然結上了一層冰霜。
然後,他的眉心間出現了一個洞。
片刻後,血從那個洞裡溢了出來。
他的眉毛上凝結了一層冰霜,漸漸身上也覆上一層冰霜,早已沒了呼吸。
直到死亡來臨,他也沒能看到那道穿透自己頭顱的劍光。
另外那名散修,自然也沒能看到劍光。
他看著死去的同伴,身體不停顫抖,恐懼的無法言語。
林間落了一場雪。
那名散修猜到了些什麼,在心裡不停地狂喊:雪流!雪流!
他的身體被寒意凍僵,再也無法在樹枝上站穩,直接摔落到地面。
他哪裡敢跑,跪在風雪裡對著天空不停磕頭,用盡力量,以此表示自己的誠意。
砰!砰!砰!砰!
他的額頭破得厲害,隨著磕頭的動作,血水四散飛濺。
他的神思有些恍惚,不明白為何青山宗的大人物會護著那名棄徒的家人。
還是說這代表著青山宗的威嚴不容侵犯?
雪流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