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露出來了一會兒,很快便被雲層吞噬。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寒冷的緣故,朝霞的顏色有些淡,顯得很沒精神。
趙臘月走到白城前,回首望向北方。
雪原就在眼前,井九就在裡面,她卻無法進去。
以她的境界實力,就算去也沒有用,她甚至無法穿過那片寒霧,便會死去。
在這種時候,她需要幫助,但青山宗不允許她進去,自然也不會幫助她,所以她只能去找那個人。
昨夜元騎鯨本不想理她,但她直接點破了那件事情,所以元騎鯨還是給她指了一條路。
那條路通往一座廟。
白城裡只有一座廟,很好找到。
她走到廟前,以為就能看到那個人,沒想到卻先看到了過冬,有些意外。
過冬坐在門檻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廟門兩邊掛著一副對聯。
“救苦救難救世人,求佛求道求自己。”
這副對聯或者有什麼深意,趙臘月沒有去想,向著廟裡走去。
擦身而過的時候,過冬問道:“傷好了?”
趙臘月嗯了一聲,走到那尊金佛前,眯了眯眼睛。
朝陽的光線雖然暗淡,被金漆反射,還是有些刺眼。
那尊金佛很富態,袒著肚子,笑臉微眯。
她的視線落在佛前那把刀上。
那把鐵刀如房梁般長,不知多麼沉重。
想著這把刀的那些傳聞,趙臘月的眼睛漸漸明亮,生出些希望。
只是這把刀的主人在哪裡?
她轉身走到廟門處,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冬說道:“她在生孩子。”
趙臘月怔了怔,問道:“誰?”
過冬說道:“雪國女王。”
趙臘月沉默了會兒,問道:“霧是?”
“那些霧都是她的血氣。”過冬看著北方的霧氣,說道:“這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時刻,所以不惜耗損血氣,召回所有族人,就是不想被人打擾,當然,她也不會主動發起挑釁。”
趙臘月說道:“我在書上看過,女人生孩子很痛苦,會變得很虛弱。”
過冬說道:“我也在書上看過,因為好奇去看過一次,確實很痛苦,而且產婦確實會變虛弱,我甚至在想,這會不會是她漫長生命裡最虛弱的時刻。”
趙臘月說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召集修行界所有強者進入雪原殺了她?”
“首先,她現在還沒有生,還沒有到最虛弱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還要等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