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師走上前去,敲了敲桌子。
那位灰袍男子醒來,揉了揉發澀的眼睛,看著是呂師,很是高興,待看到他前襟與鞋上的溼泥,卻是一驚。
“呂師兄,出了何事?”
就像小孩子學會走以後,絕對不會再想著爬,學會馭劍飛行的修道者,誰還願意走路?
呂師說道:“只是想小心些,不然讓那三邊知道訊息過來搶人怎麼辦?”
那位灰袍男子說道:“都是同門,不至於。”
呂師說道:“那若是別的宗派來搶人又如何?”
灰袍男子笑道:“師兄這話好生誇張,我倒要瞧瞧,你到底覓了一個怎樣的天才,竟是如此緊張。”
呂師示意井九與柳十歲上前,說道:“這是我派南門登入仙師明國興,入內門之前,你們要稱師叔。”
柳十歲趕緊喊道:“明師叔。”
呂師看到井九,怔了怔才醒過神來,讚歎不已:“好一個冰雕玉琢的美娃娃,呂師兄你今朝果然際遇不凡。”
“是不是空有皮囊另說,我挑的是小的。”
呂師嘆了口氣,說話也沒有避著井九。
行路短短三日,他對井九的觀感越來越差,甚至有些後悔。
他從未見過這般懶的人。
當然,真正令他感到不悅的是,柳十歲這個他眼中的天才被別人那般使喚著。
那位明師叔依言望向柳十歲,只見那孩子氣息清新,眼神平穩,不由點頭,心想確實不錯。
待他用劍識一觀,不由大驚,緊張到聲音都顫抖起來。
“天生道種?!”
呂師笑著說道:“不錯。”
明國興著急喊道:“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進來!”
呂師帶著井九與柳十歲走進石門。
明國興輕撫胸口,與他對視一笑,終於放心。
進了山門,便是青山宗弟子,誰也別想再搶走。
不要說是那些修行宗派,朝歌城來人也沒用,就連不老林與捲簾人也不敢踏進這裡一步。
無數年來,誰敢在青山宗放肆?
明國興拾起毛筆,在硯裡蘸了蘸,攤開書頁,看著柳十歲問道:“姓名?”
柳十歲有些緊張應道:“柳十歲。”
明國興微怔,說道:“姓名,不是年齡。”
柳十歲睜大眼睛,說道:“我就叫這個名字,不可以嗎?”
當初他也不滿意這個名字,但現在早就已經習慣,甚至有些喜歡。
“別說十歲,你就算想叫萬歲也行。”
明國興眉開眼笑說道。
待登記完柳十歲的資料,他望向井九問道:“你呢?”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看著那張美的不像話的臉,他還是忍不住眯了眯眼,心裡嘖嘖了兩聲。
“井九,朝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