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歌安頓好南天和繪秋二人,又找李大娘要了些衣裳,留了銀子下來,罷了這才和慕涼二人上了路。幸而村裡有戶獵戶,家裡養有兩匹馬,顧九歌使了銀子暫借了一匹。
棄了馬車,趕起路來也快了很多。
原本六七日的路程,如今只跑了五日便到了。雖說到了江南,卻還有一樁麻煩事。顧九歌根本不知道林落施老家在何處,只是聽她提起過家裡是做絲綢錦緞生意的。
兩人入了城,又換了身衣裳。
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趕路,顧九歌早就有些吃不消了,慕涼心疼,道:“先吃些東西吧。”
顧九歌沉思片刻,嗯了一聲。兩人尋了家大酒樓,人來人往,應當可以打探到很多事情的。
店小二見他二人品貌不凡,連忙堆著笑臉迎上來,彎腰恭敬道:“兩位貴客裡面請。”
“這位小哥,同你打聽些事情。”顧九歌坐下來,看向他很是和善的說道。
那店小二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顧九歌這樣傾城絕色的女子,早就看丟了魂兒,這會兒聽見顧九歌這樣說,自然是歡歡喜喜地應下,道:“夫人且問便是了。”
“也沒有什麼的,我是外地人,聽說江南有一家綢緞莊裡的絲綢錦緞好得很,所以想問問小哥可知道這家綢緞莊在哪裡?”顧九歌笑著問道。
那店小二聞言撓了撓頭,想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夫人這可為難小的了,我們城裡這麼多絲綢莊,我還真不知夫人說的是哪一家。”
慕涼沉聲道:“鋪子老闆姓林的。”
這樣一說,應當可以將範圍縮小了。當初聽林落施所言,林氏綢緞莊做的很好,想來也是能打聽到的。
小二聞言又想了一番,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拍了拍腦袋,道:“公子說的是林氏綢緞莊吧。”
慕涼點頭。
“小哥可知道在何處?”
小二聽罷臉上笑意散去,惋惜道:“那綢緞莊確實還在,只是早就不姓林了。夫人若是想去,出了我們的門,往西走到街尾,便能見著了,那可是我們城裡最大的綢緞莊呢。”
顧九歌眉頭微蹙。
不姓林了?
“多謝小哥,麻煩小哥幫我們留一間房,我們去去就來。”顧九歌心中疑惑甚深,實在沒有辦法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吃頓飯,從荷包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看向那小二沉聲說道。
店小二見顧九歌出手這樣闊綽,自然是沒有不應的道理,收了銀子,歡天喜地道:“夫人儘管去,小的一定給您安排妥當。”
慕涼實在拗不過顧九歌,只能陪著她出了門。兩人按照那店小二指的方向,尋到了那家綢緞莊。正如店小二所言,這間鋪子已經不姓林了。
“夫人需要些什麼?”顧九歌一進門,便見一婦人迎了過來。顧九歌打眼一瞧,想來眼前之人便是掌櫃的了。
顧九歌淺笑,道:“夫人,我有一事相問,不知道這間鋪子原來的掌櫃的去哪裡了?”
那婦人聽顧九歌這樣問,臉上笑意散了三分,但仍舊和善道:“我這鋪子也是轉手來的,原來的掌櫃的將鋪子賣給我之後就不見蹤跡了,我確實不知啊。”
顧九歌聞言若有所思,又問道:“那他在這裡可有什麼親人嗎?或者他的家在什麼地方?”
那婦人聞言輕嘆了口氣,連連擺手,道:“他哪裡還有什麼親人啊,即便是有,人家也不肯認他的。”
見她這樣說,顧九歌越發地確定這裡面必定有什麼蹊蹺。或者,這就是查清真相的關鍵之處。
想到這裡,顧九歌從手腕上褪下來一隻成色極好的玉鐲,遞到那婦人手中,笑道:“耽誤夫人些時間,只是我找他確實有要事。”
婦人見顧九歌人生得貌美,言談舉止也是大方得體,讓人很是舒服,便也沒有推辭,吩咐了兩個女子在前面好好看著鋪子,自己則帶著顧九歌二人往後院裡去了。
三人落座,顧九歌輕聲道:“夫人,可否將這林氏綢緞莊的事情說與我聽聽。”
婦人細想片刻,娓娓道來:“我這莊子原本是林氏綢緞莊,掌櫃的是林夫人。江南城裡的人都知道林夫人的,她孃家三代都是開染坊做綢緞生意的。後來在孃家的扶持下開了這間鋪子,她對這間鋪子很是上心,凡事都親歷親為,生意好得不得了。”
顧九歌聞言也不打斷她,想要儘可能多的收集些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