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清萊機場手續繁瑣的協調,我登上飛機,經過一天一夜,回到了F市。這一天一夜將成為我生命中最難熬的片段,絕望的茫然和即將的謊言,它們邪惡的像小刀一樣一片片切割著我的良心,並撒上大把的鹽。
來到小天病床前時,他正在熟睡,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是在做夢吧。我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小天的睫毛上下合了兩下,大而黑的瞳孔聚焦在我臉上,看清是我,他伸手將我摟住,都沒來得及坐起來。我們什麼都沒說,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小天把他整個臉埋在我的胸口,我的眼淚不停的滴在他的頭髮上,心裡的羞愧就快把自己殺死了。
金三角竹樓內,於畫怒視著福爾迪。
“我的輔助藥物見效了嗎?”福爾迪微笑著說。
於畫一拳打在福爾迪的右臉上。
“你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卻不愛你,我只想幫幫你。”福爾迪扶住欄杆,擦著嘴角說。
“我和你一樣卑鄙!!!!”於畫聲嘶力竭的吼道。
我坐在病床上,懷裡抱著小天,我們就這樣睡著了,踏實安穩。
“丫頭,丫頭。”
睜開眼,老黑在陽臺門處小聲的叫我,輕輕放下小天,隨老黑走到病房的陽臺。
“老黑......”我看著老黑,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老黑心疼的表情在臉上糾結著,但無法觸碰到我,急的唉聲嘆氣。
“當時我得救汪天,要不怎麼都不會讓他們抓走你的,唉,不哭了丫頭,害怕了吧,對不起,對不起,不哭了啊。”
我蹲在地上大哭,老黑也蹲下來。
“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自己不聽話。”我哭的語無倫次。
“汪天被車撞的很嚴重,我趕到的時候,已經進了醫院,當時我附他的身,幫他支撐著,度過一個個的生死關,總算命保住了。”老黑敘述著當時的情形,“我知道抓你走的是於畫的哥哥,就沒有太擔心,但是,我的丫頭還是害怕了,唉,老黑錯了,早點過去找你就好了。”
我驚訝的看著老黑,“你怎麼知道是於畫?”
“丫頭,上次我對你說,憑你們幾個小孩兒能搗毀這麼大的製毒組織,是因為有人幫忙,記得嗎?”
我點點頭。
老黑繼續說:“幫忙的就是於畫,他在你剛到月城醫學院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憑藉他的實力,操控著整件事情,阻止他們的勢力插手,把你的危險降到最低。”
聽著老黑簡單的描述,心裡對月城醫學院的事情明朗了許多。
“那當時你去哪了?”
“於畫讓我去了金三角他們的營部,控制住他們的魔巴。”
魔巴,金三角,於畫派老黑去,這些事情都是什麼聯絡?!
我腦子亂作一團,剛想開口問老黑,小天醒了,他虛弱的叫著我的名字,我連忙起身,走到汪天的病床前。
“媳婦兒,你沒事兒吧?老公快急死了。”小天眼角滲出淚水,氣息微弱的說。
我親著他的臉安慰他,“沒事兒,沒事兒,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小天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有沒有人欺負你?快告訴我。”
我笑著安慰他,“沒有人欺負我,他們抓錯人了,已經沒事了。”
小天皺眉說:“抓錯人了?!快一個月了!這事不可能就這麼完!”
我摟住小天,“小天,咱倆現在都好好的,我們不追究了好嗎?等你好了,我們天天在一起,一天都不分開,倖幸福福的過咱們的小日子。”
汪天摟著我,什麼都沒說。
汪天斷了好幾根骨頭,內臟也受了損傷,又住了三個月的院,我向系裡請了假,每天無微不至的照料他,現在的我們一刻都不想分開。
汪叔很滿意我對汪天的悉心照料,汪嬸卻總是話語間流露著不悅,但顧及著汪叔和小天的情緒,不敢直面的反對。
週末晚上,我在家熬大骨湯,足足用了六個小時,後半夜2點才熬好睡覺,一早頂著黑眼圈爬起來去醫院給小天送飯。
一進門就看小天筆直的坐在輪椅上,抻著脖子向窗外看,看我進來開始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