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昭壓制心中的惶恐強裝沉靜的問:“你要幹什麼?”
綰香抬頭掃視院子裡所有人:“屬下許久不在府上,怕王妃以為屬下死了,所以特意來給王妃請安。”
“那你端著個火盆是什麼意思?”
“王妃院子裡的人可到齊了?”
“我的院子裡有多少人,還要和你知會一聲嗎?”
“沒關係。”綰香笑著回答:“該在的人在這就好。杳兒。”
杳兒踱步上前:“姑娘。”
“院子裡,都誰打過你、燙傷過你、欺負過你,一個個的都指出來。王妃在這,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杳兒站在綰香身後,抬手指著阿蠻以及站在院子角落的幾個人。綰香抬抬下巴:“自己過來跪下。”
羚昭一皺眉頭:“我的人你也要指使?你以為自己是誰?”
“王妃就是這麼替王爺歸置後院的嗎?”綰香斜眼看著她:“還是說王妃這幾日心思都不再翊王府……哦,屬下說錯了,應該是不再平安南王府。
王妃心善,縱容婢女以多欺少欺軟怕硬草菅人命的事,應該做不出來吧?包庇下人肆意妄為的事,也更加做不出來吧?”
“……”
“屬下能起來了嗎?”
羚昭深吸一口氣:“起來吧。”
杳兒扶著綰香站起來,一不留神就咳了出來,羚昭仔細的看她,這才得知綰香的傷病都還沒好,轉頭示意旁邊的阿蠻。
阿蠻點點頭,招手喚過幾個人想要趁綰香不住一按住她,綰香先伸手拉住阿蠻,踢了膝蓋叫老老實實穩穩當當的跪在火盆前。
隨抽出帕子擦擦自己的手抬眼問:“你們自己跪,還是我請你們跪?”
羚昭不得已輕輕閉了下眼睛默許叫人跪在火盆邊上,下人跪了一地,主子四目對視劍拔弩張,綰香溫聲細語的同羚昭講:“自打上次王妃的孩子掉了,就不見王妃笑過。”
“我的孩子掉了,還不是拜你所賜。”
“這人就怕心虛,只要一心虛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比如跳車,這樣就沒人知道王妃是幾月身孕了是嗎?”
“……”
“那可能就是王妃小看中原醫術了,王爺之所以留著王妃隱忍不發,不過是怕丟了平南王府的顏面。可不是王爺不敢拿王妃怎麼樣。”
“你威脅我?”
“屬下不敢威脅王妃,今日來是帶杳兒到王妃這討個公道。”說著撩開杳而的衣袖,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人:“王妃以為,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綰香故意提醒她,蕭懷瑾心裡什麼都清楚,按照中原的規矩他可以不請示任何人直接將羚昭處死。
所以此刻的羚昭變得有口難開。
自己在平南王府已經舉步維艱,何況綰香這樣的人還活著,不能忍也要忍。只盼著翊王的手腳能快一點。
見羚昭不說話,綰香問:“要不屬下替王妃想想?”
說完綰香輕嘆了口氣,佯裝為難:“哎呀,這可怎麼好啊。姐妹們都是南疆來的,都是南疆王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給王妃的。
要麼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小懲大誡王妃覺得可好?”
羚昭站在一旁不說話,綰香權當她預設了:“杳兒,可記得是誰燙了你的胳膊?”
“記得。”
“那就動手吧。”
見到杳兒真的要去拿火盆裡的烙鐵,羚昭急了,按捺不住性子朝杳兒喊:“你敢?!就算處置也要王爺下令動手!你算什麼東西?”
綰香掏出匕首壓在阿蠻的脖子上:“如果一定要王爺下令,就該是我動手了。”
阿蠻嚇得瞪圓了雙眼直搖頭示意羚昭不要再說了,綰香勾起嘴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