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用盡渾身解數撒嬌耍賴,就躺在地上頭朝綰香的方向,看她垂著的眼睛:“綰香……綰香你為什麼不說話?”
梁錯見狀朝一旁的丫鬟擺擺手示意他們都下去,綰香卻還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屬下只是有些後怕,以為王爺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
“我沒有!我很聽話。綰香不悅,那我也不悅。”
“屬下沒有不悅。”說完綰香起來伸手拉蕭懷瑾,拍拍他衣裳沾的灰:“王爺以後萬不能亂跑,知道嗎?”
“綰香說的話我都記得,萬不能亂跑。”
綰香看著他點點頭,拉他到一邊梳頭。
既然不是蕭懷瑾自己跑過去的,那便是羚昭有意而為之。綰香到底沒想通,羚昭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蕭懷瑾給弄走的。
看來王府又要有得熱鬧了。
……
蕭懷瑾每天裝病,時常弄得綰香哭笑不得。變著法的撒嬌哄了綰香好一陣,終於見到她不再那麼客套了。
人都以為做個傻子極其簡單,蕭懷瑾卻深深體會其中的‘不得已’。
比如,府上的人都以為蕭懷瑾和羚昭行了夫妻之實,而羚昭的表現也像真的一樣。
不過只要綰香沒有說過什麼,蕭懷瑾也便不介意羚昭折騰。
直到一月後的一天,正逢乞巧節,羚昭帶著滿面紅光邁進蕭懷瑾的臥房,正好見到綰香替睡著的蕭懷瑾搖扇。
看到來人是羚昭,綰香放下扇子站到蕭懷瑾旁邊行禮:“王妃。”
聽到是羚昭來了,蕭懷瑾也睜開眼睛。只見羚昭十分歡喜的坐到臥榻邊:“王爺!咱們有孩子了!”
蕭懷瑾像是被雷擊中了似的後背一僵,隨後轉頭看看綰香。她倒是淡漠的站在一邊聽著,溫婉的笑裡藏著尖刀。
羚昭還大膽的拿過蕭懷瑾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王爺摸摸,是咱們的孩子。”
蕭懷瑾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借力推了羚昭一把。
這倒是讓人始料未及,綰香見狀,連忙單手抓住羚昭手臂,抬腳鉤住她的腰,這才不至於羚昭倒在地上。
等著羚昭站穩了才同她講:“王爺現在怕是不懂何為身孕,也不知道王妃抓他的手想幹什麼,自然會害怕。屬下奉勸王妃小心些,若是失了手,傷到世子便不好了。”
綰香淡定得出奇,這叫羚昭一點都不覺著快意。
咬緊牙根想了好一陣,才抬頭用眼角看著綰香:“綰香說的對,那我便先回去了。還請綰香好好照顧王爺,別出了什麼差池。”
“屬下自然會好生照料。”
眼見羚昭走了,蕭懷瑾拉拉綰香的衣袖:“綰香,我怕。”
綰香回頭悶不吭聲的解開和蕭懷瑾綁在一起的繩子,心裡默默的想要替蕭懷瑾清理門戶。
但自己並不清楚,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蕭懷瑾的,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
羚昭一從東院出去便被召進宮去探望太后,她歡喜的樣子,叫人差點忘記了她的夫君之前被掀下馬摔傻了。
車駕從王府門口出去的時候,恰巧被不請自來的榮川看到。榮川握著摺扇抱著雙臂望著羚昭奔宮門的方向去:“這是和太皇太后越走越近了。”
“侯爺,請。”
門小廝把榮川讓了進去,一見到蕭懷瑾和綰香就是嬉皮笑臉得樣子,活像是來看笑話的。
榮川見綰香白潤的小臉上表情難看得緊:“誒,你怎麼了?可是病了?”
“無妨,只是夜夜被王爺綁著手,有些睡不好。侯爺來得及時,就替我照看會王爺吧。”
一見榮川過來,綰香就迫不及待要把蕭懷瑾往他身上一推,自己找地方躲清閒去。
榮川搖晃著摺扇悄摸的看眼蕭懷瑾的表情,只見蕭懷瑾想孩童一般雙手握著茶杯佯裝喝水,雙眼卻一直盯著綰香的後腦勺。
於是榮川一下坐到榻上:“行啊,你去歇著吧。”
綰香行了禮,便轉身離開了。眼看著她的身影小時不見,榮川拿著摺扇敲打案邊:“怎麼了?”
蕭懷瑾這才恢復原本的神情,隨手把茶盞往案上一丟:“羚昭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