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三教九流集會,靈敏多見了無理之人,謝徒整日的在青樓這樣的地方混跡,卻從未沾染不良習氣,該是芳姐教的好,她和孟珊有時騰出空也會說幾句。
只盼著謝徒能安然長大,靈敏多慮是正常的,道觀雖說是有紫袍道長的盛名,可是鄙俗之人難免。
謝徒沒經意中讓人給影響了便不好了,學壞,靈敏最不能接受,謝徒便是弟弟樣的。
她和孟珊要擔負起責任來,教他好的,即使沒有胸懷天下,善忍誠信都是謝徒該有的性格。
“靈敏姐,道館的句凌大哥是那種憨實的漢子,道長讓他教我習武,沒有亂教別的。”謝徒只好給句凌解釋解釋,不然午後靈敏姐都不讓自己離開院子了,句凌大哥說習武之人必然不能碰女色,嘶……莫非是不能同孟珊姐她們親近麼?
句凌唯一教的,習武遠離女色,本來是不說,到口便沒憋住,給謝徒聽了去。
句凌習武時練的是童子功,親近女色為大忌,修為會不進反退,愈演愈烈,尤其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靈敏頷首道:“既然如此能我就放心了,不好的東西你是不準學的,譬如喝酒、賭錢,教我知道,你日後便不用見我了。”
孟珊點點頭,認同靈敏的說法,是要將謝徒培養的挺脫,“姐姐亦是這樣,喝酒雖然是漢子都要有的,我們不大喜歡,你日後可不準喝。”
喝酒賭錢,謝徒雖說不會,耳讀目染的見過,院子裡多有這般的人,猜拳喝酒,喝酒賭錢,管教兜裡白花花的銀子入了鴇母的錢盒子裡。
爛賭鬼是倒路屍,給人灌了恭湯(古人有出恭一說,即是大便)湯,扔在路邊,車輦人踩,若是次日醒了,便是要見了剁手的。
賭債若是換不來,妻子女兒都能教賣到院子中,有幾個姐姐便是如此這般來院子的。
教靈敏和孟珊嚇唬,謝徒頻頻點頭,道:“不賭,不喝酒,每日洗澡,要總是想著姐姐,謝徒銘記在心!”
這說辭是芳姐那裡慣用的,如今用在靈敏姐這裡,靈敏高興的點頭,孟珊嬌笑不止。
兩位姐姐似水仙凌波隨風舞,柔柔嫋嫋,亭亭玉立,謝徒嘴上假意搪塞,心裡卻是記住了,兩位姐姐說的都是好的,從未有坑害自己的意思。
自己那倒黴老爹,高興了便賞自己幾口酒喝,腥辣辣的,還燒嗓子。
雖說是當了老子的人,謝徒覺得老爹沒有很在意自己,只要還活著便是好的,每日的屠豬,閒暇便來院子中找賭友。
貶低父親即是不孝,謝徒沒覺得如何,反正他都將自己當做是貨色,活著便是萬福,哪天若是餓死了?也沒人搭理。
還是姐姐們好,溫柔漂亮,還總是關心自己,那老爹,日後能少見便少見吧。
識字後,謝徒又去芳姐那裡說了聲,午後吃過飯離開了青樓,直至江城道觀。
頂著豔陽,謝徒亮出令牌趾高氣昂的步入道觀,守門的已經不是之前的兩人,具體的那倆人叫什麼謝徒也沒記清。
穿過幾段走廊,謝徒到藏書閣的耳房換了練功服,句凌告訴他的,可以換練功夫習武,待到回家時換回去。
紫色的輕紗緊腿窄袖衣服,材料趕著自己的衣服都好,其實謝徒穿的馬虎,練功服當著日常的衣服穿都沒有問題。
才換了衣服,便迎頭走來一少年,約摸著只比自己高半頭,細溜溜的,臉色白,是那種粉面小生。
“嘖嘖……”
迎著謝徒走來的正是無道,已然有俠義之風,腰板挺直,叼著草根,走到謝徒面前嘖嘖稱奇的打量謝徒。
師父說多了個小師弟,一個老師弟,老師弟是句凌大哥,卻是熟識的,採藥回來便一口氣多兩個同門,無道昨日便想瞧瞧謝徒。
句凌告知說是謝徒休息一天,這今日踩著點來瞧他,沒想到個頭這般高了,據說是小自己整整五歲。
謝徒眯著眼反瞪無道,絲毫不讓,瞪了一會兒,這小子竟然沒有口出狂言。
“師弟,師兄給你的見面禮!”
無道一撩袍子掏出來一把鑰匙,伸著手給謝徒。
師弟?嗯……道門中多得是,可是他是誰呢?為何見面禮只是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