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凌扔下手中的書卷,疾步走過謝徒身前,裡裡外外的仔細檢視,青斑點點,這是屍變的跡象啊!
細看過後才知此斑非同屍斑,血痕內繞,是肉變,非膚表下的反應,這類的最是怪哉。
瞧上去是駭人,可又沒病象,肉質能異化這還是聞所未聞的古怪反應,謝徒昨日才進行靈獸認主不久,還能是因旁的引起怪變麼?
句凌接手過幾例靈獸反噬,衰老、隱疾、怪病均有見過,謝徒的情況屬於此間異類,膚表的青斑還好說,指尖銳利畸化,句凌對這點最是不解。
通常情況下靈獸認主反噬的隱患來自於認主時掌中血互遞,靈獸血不似生靈動物的血,幾乎沒有偶然混入體內疫病頻發,反噬的反應因個人的體質而定。
他確認昨日的認主過程無差錯,可謝徒的患疾緣由又是因什麼呢?
句凌嚴肅問道:“身上有地方痛麼?具體說說,有的話千萬說起。”
“晨起渾身疼痛,清醒後只指尖、牙痛,昨日的傷藥我抹過後已經不痛了。”謝徒如實回答,昨夜的情況他自己都不清楚,因而沒有多說。
“這怪的很,等我,去找典籍看看去……”
句凌匆匆忙的跑到書架前尋找有關典籍,靈獸認主失敗逆天遭報,謝徒這前所未見的變化恐怕是古籍中都難以尋找。
白夜認主那本古籍沒有記載這特殊的反噬,實際上已經遠不能當做反噬看待,沒有相關史料,說明謝徒的情況屬於突發或者稀缺。
當下典籍中記載均是前人收集整合,句凌參考前人經驗才好對症下藥,倘若不容易的病症還需要仔細的鑽研,句凌守著藏書閣有的是時間研究。
孟珊不悅的繃著臉,待句凌走遠,低聲對謝徒道:“這可不好,遇事翻書,他是書呆子麼?”
謝徒知道這是因為句凌大哥他本事沒到位所致,道長才交代他沒多久,嘿嘿道:“沒有了,他從前習武的武夫,後來道長要他學玄門奇學,說起來還是沒多少天的事。”
紫袍道長給句凌的任務是將藏書閣諸多書卷典籍閱過,句凌沉心靜氣還能看的動,沒底子重零開始難怪他事事都要翻閱典籍。
今日時辰尚早,江悅胖姐姐還沒來,句凌大哥悠哉悠哉的看書還真是悠閒,教孟珊姐看扁算他倒黴催的。
“這人學藝不精,哼,你能找來紫袍道長麼?”孟珊還是覺得紫袍道長盛名在外要靠譜的多,這個叫句凌的人高馬大習武還說的過去,想要研究書卷上的細緻活兒多半得文弱些的書生來。
“道長閉關,大約得好久能出關,句凌大哥是道長欽點的,不至於靠不住,等等吧。”
謝徒只好祈句凌可以查詢到相關資料,自己身上怪事連連,能查到原委苗頭自然好,查不到,只能勞煩紫袍爺爺出關。
孟珊在藏書閣這書目琳琅地方安靜的許多,傲然而立,目光掃來掃去,這是謝徒日常習武的地方,看起來環境寂靜,選的倒是好地方。
書香墨香,都是孟珊平日裡不想往來的東西,看著那些字心煩意亂,從不能安穩坐著看片刻書。
靈敏是病秧子,可她因此能坐下來捧著書卷竹簡細看,文人沾染著“文弱”這是沒錯的。
照著孟珊的說法句凌那種魁梧漢子不能做詩書用,身量決定他沒法安靜,可句凌還就能安穩的坐下來看書充實學識。
謝徒拉著孟珊進藏書閣內裡,無人,清靜和諧,孟珊坐到桌前好奇的打量這江城道觀的佈局陳設,似乎沒院子裡面的桌椅板凳氣派。
謝徒將白夜放到一邊任由它亂竄,倒了兩杯涼茶,一杯放在孟珊面前,扶額道:“孟珊姐,江城道觀其實也就那樣吧?”
孟珊卻也不謙遜,直說道:“那是,還不如院子裡,其實想來容易解釋,道觀注重的又不是氣派外在,他們肯定都是異於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