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聲樂終有盡,洗浴罷了,就寢入眠,謝徒乏累,早早的睡過,靈敏和孟珊左右夾著謝徒,又聊過半個時辰,入睡時,貓妖白夜貓瞳晶亮,跳到床邊亦睡了。
靈敏做了夢,夢到貓妖化形,是端正的絕色美女,又夢到謝徒終有功成名就的一天,住著富麗堂皇的宅院,她卻又心悸,因她最終夢到了落淚的結局……
寒生浮夢,夜裡窸窸窣窣的,白夜跨過錦被踩者謝徒胸膛到謝徒面前,轉頭去看靈敏恬靜的睡面,舔了舔爪子伏在謝徒身前將被子的縫隙壓實。
天明一早,謝徒昏沉沉的只覺懷裡毛茸茸一團,驚醒,看去時卻是白夜,蜷縮在被窩中,悶頭還睡著。
左右是靈敏姐和孟珊姐,眼睛腫痛,伸手揉眼時卻有指尖火辣辣的脹痛,初時不動還好,動起來才發覺渾身無一處不痛。
他欲要起身時,懷中白夜躍然而起,蹲伏在胸口看著他,謝徒看著白夜豎立的瞳仁時,竟給它的眼神吸引。
暗夜,薄暮冥冥的幽深月夜,古街陋巷,空無一人,陰冷的風吹拂,讓人寒毛直豎的夜。
屋瓦上傲然立著只雪白大貓,狀如翎貓,卻無尖耳鬼面,只是平靜的尋常貓面,坦然的仰望著深夜的天穹。
無聲,風吹落葉搖曳,席捲著,翻滾移動,深憂的空巷,暗影中彷彿鬼魅捷行。
謝徒不知白夜為何,己又為何,看到眼前的景,定格卻又幕布似的移行,那白貓側著身,俯首望天,魏然兀立。
時過千年,恍如轉手,夢景遷移變換,悍然成謝徒所住青樓院落,招幡招牌,均是院子無疑。
白夜眼中景交遞給謝徒,細至牆角竄過的灰鼠,卑微的一晃,謝徒無知身外物,一夢初醒,已經昏然多時。
“謝小子?!”
耳畔傳來孟珊姐的叫喚聲,謝徒掙扎欲起,劇痛難當,連手臂都不願舉起,喉嚨像是卡著團發麵似的。
睜不開眼,隔著眼皮看得到微弱的白光,實則睜眼痛苦難忍,孟珊還迷糊的沉睡,聽謝徒沒應答,轉了身又睡著了。
白夜還蹲伏在自己胸前,這是謝徒察覺的到的,方才還當是做夢,夢到那悽然的景象。
晨光普照,白夜湊到謝徒腦袋前,舔拭他眼皮,謝徒眼皮的灼痛舒緩些,略微睜開眼,對著白夜的貓瞳。
“咳咳……”
靈敏扶著床岸起身,嗓子乾澀,看到謝徒時猛然一驚,語無倫次。
“孟——孟珊,你——快……快看,謝徒他怎麼了?”靈敏越過謝徒將孟珊推醒,緊張之餘忘記力度,將孟珊差點推到地下。
孟珊閃手扶著謝徒躺好,啐道:“死妞你推我幹嘛?差點掉地上……”
靈敏說話都帶著哭腔,手足無措,嗚嗚道:“不是,你看謝徒……他好像中邪了!”
“中邪?……中邪!”
孟珊翻身坐起,待看到謝徒時也嚇的後脊發涼,汗毛直豎,只見謝徒眼角溢血,白髮蒼然,臉上淤青斑駁。
為何謝徒一夜白髮?眼角的血又是怎樣?淤青斑斑似乎遭人毒打,可孟珊確信他夜間都睡在自己身旁。
“喵喵——”
白夜咬著錦被拖拽著將其扔在地上,被子遮蓋的景象讓孟珊、靈敏人頭皮發麻,謝徒滿手血汙,指端尖刺般長出利爪。
“這……怎麼了啊?”靈敏捂著嘴不敢相信在謝徒身上發生這些,塊兒狀的淤青不僅臉上,全身遍佈,幾乎一半以上的面板都處於淤腫狀態,瘦弱的軀體浮腫膨脹,活脫脫可以青紫色的肉糰子。
“謝小子,你別嚇姐姐啊?啊?你能聽到麼,聽到吱聲。”孟珊煞白著臉將手指湊到謝徒鼻尖試探,感覺到溼暖的鼻息,鬆了口氣,還沒威脅性命。
白夜退到床下,躍上板凳淡然的望著謝徒,不時舔牙拭爪,如若謝徒醒著,必然要發現白夜身後的尾巴多出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