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楚的劍一如刁準的毒蛇,纏著花瓊,往心口、肋下、腹部、頸部,只躲過連著的十幾招,花瓊眼瞧著再不出手就會被芮楚一劍砍成兩段。
“鏘!”
危機時,花瓊抽出來手裡的摺扇,迎著芮楚劍刃遞上去,扇骨是鐵質,因此穩穩的接下來芮楚的劍。
芮楚甩出一根風針,一指長的針就這麼直刺花瓊眼窩,花瓊摺扇一甩,將針蕩過。
“好啊,你竟敢拒不伏法?”
芮楚輕喝一聲,一記側踢將花瓊小腿掃中,花瓊擔憂計欷的存在,處處掣肘,眼瞧著就要落了下風。
芮楚緊跟不捨,花瓊只得專心跟芮楚打過,摺扇短過長劍,一寸長一寸強,遇著劍又是極靈活的兵刃,花瓊還是沒法逃脫落敗的魔障。
得勢就不能鬆懈,芮楚每一劍都帶著鈞雷之勢,慍怒的心情隨著比鬥延緩散去。
芮楚得心應手,一招一式直奔花瓊小命去,計欷後邊喊道:“留一手,那姑娘後半生還得這小子養呢。”
加快兩劍,打得花瓊手顫,早已經把美色扔到九霄雲外了。
如果說昨日計欷還帶著些隨性的跟他比過,眼前的芮楚那是真的不準備留他小命,奪命的招式一不留神,人頭落地,虧的花畫那妮子還跟著他們鬼混。
趙芸鬱玩心忽起,勾著謝徒脖子,深沉道:“瞧見沒,不負責任的,都是這樣,你小子,怎麼想的?”
謝徒伏在趙芸鬱耳邊細語,趙芸鬱聽罷嬌嗔的錘了謝徒一拳,沒再提在話題,臭小子還懂得攜手白頭了……
“走吧,要不是還有被他欺辱的姑娘,我早就擰下他腦袋當球踢了。”
芮楚回來是喋喋不休,情緒已經收斂,對待採花賊的憤恨是芮楚作為女孩子的真實念頭。
計欷抱胸道:“同感,採花賊總是人神共憤,女孩子一點都沒錯呢。”
花畫弱弱道:“可不,那天給我氣壞嘍,他就一股腦的趕路,我都沒得空去看看那姑娘,這次有大家幫忙,一定要把他綁回去跟那姑娘成親。”
趙芸鬱就是瞟過謝徒,謝徒小聲道:“白頭偕老——”
“討厭,不準再說了。”
趙芸鬱眼裡閃過一絲慌亂,給謝徒調戲的稍有些心神不定,走著路,差點沒一跤摔在上邊。
馬車裡邊就添了謝徒一個,花畫則騎著他們臨時託附近農家買來的馬匹,路途遠歸遠,無需太過精良的馬匹就夠他們一路上用。
花瓊高價自農夫那邊買來一匹馬,跟著計欷一行趕路,只敢遠遠的不掉隊,一旦計欷她們停下來暫緩他也要勒馬駐步,否則就前科猶記,生怕給計欷或芮楚逮著收拾。
……
江城,紫玉閣,大清早孟珊、月柳溪等聚著吃飯。
桌面上擺著些吃食,月柳溪味同嚼蠟的吃著一隻包子,心想謝徒小子該已經出老遠的路了吧?
孟珊興味頹然,見靈敏、月柳溪她們都不大有興致,心裡愈發覺著空空的。
“都吃點,別餓壞了,一年呢,小心都餓的脫了形。”
芳姐自屋外進來,督促道。
月柳溪唉聲道:“緩緩吧,剛走沒幾天最難熬,過些日子就會輕易些。”
“嗯,吃吧,問題不大,白夜都說過謝徒路上不會出問題的。”孟珊心裡就將謝徒外出當成是一場有著些危險的旅行。
“樂不思蜀聽過沒?”芳姐笑著道:“他跟人自來熟,能聊的就不放過,我想路上不僅白夜照顧他,隨性的那個芮楚姑娘和她家小姐,能不明白嗎?”
說叨這些無非是希望孟珊她們寬心些,緊要的不是謝徒在外邊會受委屈之類的,還是得愁她們自己個兒因為謝徒外出變得不適應,茶飯銳減,清瘦的那可不是一點半點呢。
就像月柳溪身體靠著溫補起色不錯,前天就說頭暈,躺了一天有些好轉,生怕她一病不起。
“你們說,如果咱們都不在紫玉閣做事了,行麼?”靈敏忽然道,就跟晴天霹靂驚雷起,給在座幾人以深刻的思考。
孟珊想起那日給富商威脅,答道:“錢夠花,一輩子都夠,反正謝徒會養活咱的,要不……贖身,走吧?”
贖身離開,其實只是在跟靈敏說。
芳姐是紫玉閣管事的就不存在盛名折損,尤其一天天的謝徒在心智想法上轉變,靈敏就覺著她們在待在紫玉閣做清倌人不太好,錢夠了,她再不想留在紫玉閣虛情假意的吟詩作賦,她雖說不厭惡那些,可也不得意會點無病**的假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