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畫輕柔似水,語氣細雨和風,就說氣質是一等一的好,害羞幾乎成為花畫的缺點,尤其她頷首扣手指的羞態,真個病嬌三分,讓人忍不住憐惜。
花瓊已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擋在花畫前邊,攤開雙臂,閉眼道:“要殺要剮,隨你便,放我妹子一馬。”
計欷劍刃挑起花瓊下巴,笑問道:“我說,你有賊心,有賊膽,就是本事不到家,剛從山裡邊出來吧?”
“我們出來一個月了。”花畫問什麼答什麼,水靈靈的大眼睛告訴你“我不會撒謊”。
計欷一腳踢開花瓊,鄙夷道:“採花賊,我最恨採花賊,花畫姑娘,你說,你……哥哥玷汙過幾個姑娘?”
“一個!”
花畫伸出一根手指頭,同樣不悅的撇了眼花瓊,那模樣就跟計欷如出一路。
其實花瓊採花賊名頭是他自個兒冠名,一月來就在一處農家得逞過,一路上給花畫白眼責罵,沒想到接著就碰到計欷這等鐵板,折了腿,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
計欷橫著劍,以劍當鞭,抽了花瓊數下。
花畫純真感激的看著計欷,竟是沒把花瓊捱揍的事放在心上,兄妹二人性格迥異,就像白紙黑墨的差別,使得計欷沒狠下手來制裁花瓊。
倒不是顧慮花瓊如何如何,就怕花畫傷心難過。
江湖人快意恩仇,快意就是隨性援手,前一刻還血腥打鬥,下一刻就順手救助窮困,這就是江湖的俠義,江湖的快意。
“姑娘,有點性格,我欣賞你。”計欷道。
花畫謝道:“姐姐功高蓋世,花畫不敵,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辦法讓我哥回去對那名被他欺辱的姑娘道歉,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計欷看看花瓊,狠狠的踹了一腳,怒問道:“你,老實交代,怎麼欺負清白姑娘的?”
花瓊哭笑不得,瞪了眼花畫,說道:“就是那日路過一個偏僻的山村,我見小溪邊有姑娘在浣衣,姿色姣好,我就……就把她打暈,那個,咳咳……”
計欷聽著來氣,收起劍來,一腳一腳的踢過去,腳下不留情面,權當解氣。
花畫隨後還不輕不重的踹了幾腳,笑嘻嘻的,心想反正都已經被人揍過,她自家人佔點小便宜不為過吧?
“妹子,你?”花瓊抱著腦袋,無奈的捱揍。
計欷撿回被小賊偷去的劍,想起來小賊應該還與他們兄妹認識,便問道:“那個賊?”
花畫走過來撓頭道:“他偷東西被我抓住,我哥指使他去找點乾糧來,我們沒錢了,肚子餓。”
拜師學藝想找著合適的師父,就要習慣師父的怪癖,隱居、吃素、流浪等都是一些高人的慣有癖好,計欷的恩師就是在山裡隱居的,手底有她那十幾個師兄弟們。
看花畫的樣子就是不染纖塵,純淨如白紙,在山裡長養大的姑娘不懂俗世正常的很。
“想吃東西嗎?”計欷說話就像在誘拐花畫,花瓊待要說話,給計欷冷眼一瞪,害怕的又縮回去了。
花畫咬著指尖,口水分泌飛快,點頭道:“要吃。”
計欷勾著花畫肩膀,邊走邊說:“那走吧,你哥就讓他自己去找吃的,我帶你去吃醬牛肉、燒菜、鍋貼……”
花瓊技不如人,被計欷壓著打沒有還手餘地,如果說計欷還有著什麼讓他驚懼,那就是坦然自若的語氣。
被揍的渾身痠疼,肚裡還沒食,花瓊估摸著計欷不像是壞人,姑且就由著花畫去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