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三條街市,轎子停在何園,即江城富商何炳權的宅院,苗蘇蘇款款下轎,接過前來接待侍從遞過來的一隻血刀。
“小姐,六天前,府裡的人在瀘州城死了,八人,死的悄無聲息,就撿回來這麼一把刀。”
苗蘇蘇問道:“抹喉?”
刀身的血跡沒擦過,淺淺的一道,只是刀刃邊沾過血。
侍從道:“沒錯,一刀封喉,速度奇快,傷處沒偏差翻肉。”
苗蘇蘇點點頭,將匕首丟回去,嘆道:“廢物,瀘州城那邊本來就亂,還不省心,幫我轉告,他們要是再沒腦子,就都去喂狼吧。”
侍從恭敬的送苗蘇蘇入府,臉上沒半點情緒。
何園都是琉璃瓦覆蓋,雲光遐月,亮閃閃的格外招人舒心,院裡三五步一崗哨,拱衛的比趙芸鬱居住的驛站都不差,商即是富,何炳權斂財的本事在中州都算的上名號。
苗蘇蘇徑自去往何園一處屋內,臨到進屋反身確認無人跟蹤,閃身入室,白夜在靠近屋頂天窗的位置壓低腳步偷聽。
“爹,瀘州城那邊,問題大麼?”苗蘇蘇進屋行禮就坐,面對的竟然是何炳權本人,江城富商,中州都不落下乘的鹽商。
何炳權長臉大耳,留著兩撇小鬍子,長相猥瑣,實則待人寬和,圓滑處事。
明面是鹽商,暗地裡何炳權買賣人口,私吞餉銀,打劫放火,但凡能想到的就擺脫不了何炳權的算計。
“蘇蘇啊……瀘州城形勢不妙,沒法,只能說咱們生意扯得太大,惹著不該惹的過路人。”何炳權說道。
苗蘇蘇神色平淡,答道:“虧得是路人,我猜那人絕不是一般武者,瀘州城的事沒報官吧?”
何炳權攤手道:“報官了,百姓報官的,畢竟死人了,還是大清早的死在大街上,誰都不會見而不理。”
苗蘇蘇道:“希望對方不會介意吧……”
何炳權是苗蘇蘇的義父,關係處在暗,苗蘇蘇在紫玉閣不是因為何炳權的原因,而是苗蘇蘇由桑梓院徐影派到紫玉閣做暗探的。
何炳權的生意還需要徐影照應著,桑梓院養著一批數目不小的武者,押送貨物、護衛警衛都是徐影提供給何炳權的人手,苗蘇蘇是何炳權在苗疆收養的義女,參與到徐影的勢力是她故意為之的。
瀘州城的事說白了只是八名何家的武者給人殺死在街口,所用刀是何家守衛自己帶的,對方沒留下半點線索。
下手狠,不留活口,很附和一些武林兇徒的做法,奇怪的是瀘州城那地方不算涼州重鎮,能抹殺八名武者還不觸動街邊住著的百姓,可想而知,對方輕功已經達到決定地步。
室內氣氛沉滯片刻,何炳權問道:“近來徐影沒給你安排任務嗎?”
苗蘇蘇抬頭看看何炳權,點頭道:“有,無非是紫玉閣的事,桑梓院因為徐蒙龍的事消音匿跡數日,徐影對紫玉閣的關注就單純是想明確是否紫玉閣在招攬生意。”
想起謝徒來,苗蘇蘇刻意沒說,難得苗蘇蘇會覺著謝徒那孩子有趣。
“這樣啊……”何炳權起身去翻找賬本,沒見苗蘇蘇異樣,十餘年來苗蘇蘇沒少幫過他大忙,何炳權已經將苗蘇蘇視為是左膀右臂。
為官要奸,為商不僅要奸,且要足夠冷血。
經商貪的是百姓的錢,官家不敢貪,唯有百姓錢多還沒報復你的本事,何炳權暗地裡經營無數的分支生意,苗蘇蘇名下就留有中州地界共計六家店鋪。
“近來生意不錯,賬本都在這裡了,你給參謀參謀。”
白夜悄咪咪的退下,說起賬目就沒必要接著聽下去,沒想到苗蘇蘇還跟江城富商何炳權有這層關係在,怪不得紫玉閣都說苗蘇蘇背景不小。
如此說來何炳權暗地裡跟桑梓院徐影合作的事沒人知曉,想要弄明白就不能看的過於複雜。
何園精緻怡人,只是沒觀景的人,白夜摸進廚房偷走一隻雞便離開,惹的何園廚房的廚子大罵,那廚子是在給何園的某間屋裡坐宵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