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島律並不是很想回話，他陰沉著臉把狙擊槍收回箱子內，臨走前還不忘抹去來過這間房的所有痕跡。
鞋底輕觸臺階，朝下走去，蒼藍色的眼眸顯得愈發空洞起來…
五樓、四樓、三樓。
公寓老舊的壁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在無聲宣告愈陷愈深的自己。
“七瀨，怎麼不說話？”
“Calvados先生，你第一次執行任務是什麼感覺？”
笹島律很想知道，這群隨意剝奪人生命的傢伙，初次殺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卡爾瓦多斯顯然沒想到七瀨會這麼問，他鑽進車內回憶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吧，就覺得自己終於能得到Gin先生的認可成為行動組的一員。”
果然惡人，是不會有憐憫心的。
也並不會覺得自己殺個人會難受到反胃。
“這樣啊…”
“那你呢？感覺如何？”
“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Calvados先生我到樓下了。”
“好，我轉個彎就到。”
紅色的本田NSX緩緩停在笹島律的面前，這顏色就像關水彩乃從脖頸處迸發出的血液一般…藏在左褲兜內的手緊緊攥起，臉上仍舊沒有表情，繞到車後把包裝箱放進去。
笹島拉開車門坐進去，與往常一樣繫好保險帶，身旁的卡爾瓦多斯便開始訴說自己朋友的事情：“我和行動組的一名女生關係還算不錯，我和她是同時進入組織的，她的代號是Chianti。”
“Chianti？”
“對。她就和我們不太一樣，我還記得去年執行任務的時候，她殺人後可興奮好久…甚至有兩次和她合作時，都要讓我把人頭讓給她。”
轉動著食指上的戒指，笹島律隱晦的蹙了下眉頭後，問道：“所以你每次都會讓嗎？”
“差不多吧，不然她會鬧脾氣，挺麻煩的。”
居然把殺人說得如此隨意，又不是在玩FPS遊戲還用到“搶人頭”這樣的詞彙。
笹島本還認為這組織裡面像宮野志保那種型別的人會佔多數，但現在看來自己好像是誤會了…根本就沒什麼好人。
都是殺人如麻，不把人的性命當回事的瘋子。
“送我回去吧，研究所還有工作，麻煩你了，Calvados先生。”
“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你過不了幾天會得到代號，所以直接稱呼我Calvados就行。”
“嗯，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