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膳時候,雲如月想起前日刑將夜說,日後讓她去花廳一併用膳,便起身往花廳走。
遠遠地見下人正端著餐盤往花廳走,她便知刑將夜回來了。
她慢下腳步,原地漫吸了口氣,重新抬腳,朝花廳邁去。
“王爺的晚膳,果然我那黃花院比不得。”
頭上金鈴隨著她步伐晃動輕響,刑將夜早都聽到,一直望著門口,在她踏入門的剎那,垂下眼簾,看著眼前菜品,眉眼清冷,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雲如月看著滿桌珍饈,繼續道,“可惜,等齊王世子一走,我就要回黃花院單獨用膳了。”
“即便齊滄走了,你也可以每日過來用膳。”
雲如月意外的揚眉看向旁邊坐著的男人。
眉梢萬年不變掛著一層寒霜,唇角平直,好似不會笑,端坐在那處,一身華貴照人,陽春白雪般,令人不敢直視。
她還未說什麼,就聽刑將夜繼續道,“不要多想,你姑且也是本王的王妃,又幫了本王良多……”
“既然我幫了王爺良多,王爺可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我寄人籬下多年,住在王府也是諸多不適,還請王爺給我在京城安排一處宅院,我要單獨住。”
刑將夜放在桌下的手一緊,俊美的臉仍舊不動聲色,“為何?”
難不成是他原先不知她身份,對她太過冷漠,所以她才要搬出去?
“緣由方才說過了,還請王爺同意。”
雲如月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掛著那般笑容。
看多了就會覺得,那笑容離心,能輕而易舉的將她與旁人的距離拉開,誰也觸碰不到真實的她。
他清楚雲如月,但凡是她下的決定,無人能夠扭轉。
她在族中的時候便是這樣,言出令行。
“……好。”刑將夜張口答應。
漆黑的眸子一眨,逐漸變得幽深起來。
她不在幽王府住,那他可以買個院子,跟她當鄰居。
見他答應的如此痛快,雲如月有些訝異。
她雖欣賞刑將夜,但不信任他。
祝堯會找上她,幽王府不能繼續待,以免被內外包夾。
拾起筷子,看了一圈桌上飯菜。
琳琅滿目,看的她眼花繚亂,但竟然幾道菜是她愛的樣式,遂夾起她喜歡的菜式,放在刑將夜身前碟子裡。
“多謝王爺。”
刑將夜垂眸看著碟中的油潤鴨腿,眼底有光芒閃動。
此刻,點星宮。
一隻信鴿從高空飛落,停在宮內窗前。
青重上前將那信鴿捉住,取了腿上的信件,拆開。
上面的字型潦草,可見書寫之人心情是如何焦急。
“我親自來!不許輕舉妄動!”
青重喃喃念出聲,而後眉頭瞬間皺起。
那雲如月是什麼來頭,竟然讓那位親自出山……
想不出個所以然,上前將信件放在燭火上燒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