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濃濃的藥味。
雲如月慣來與藥材打交道,對這味道並不反感。
她提步踏入裡間,看到那男人靠在床頭的身影,如往常般披散著長髮,一手握拳,一聲接一聲的輕咳。
若不是看他肩頭寬厚,側頭時還能看到凸起的喉結,她都要誤以為是個美人兒在榻。
聽到腳步聲,他以為是下人,道,“給本王倒杯水來。”
雲如月眉頭輕動,轉到桌前給他斟了杯茶水,伸手遞上前。
刑將夜伸手去接,卻見端著青花茶盞的手五指尖尖,宛若象牙玉雕般細膩白嫩,而下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手。
登時一怔,迅速回過頭來,對上雲如月黑白分明的亮眸。
“王爺不是口渴?”
“你來作甚。”
刑將夜不自然的別過臉去,“你不理本王,本王也無需你……”
話音未落,雲如月便欺身上前。
這次刑將夜卻似是早有準備,閃電般抬手扣住雲如月伸來的手。
“還想用這招?”
“王爺好反應,一點也不像是在輪椅上坐了十年的人。”雲如月朝他微微前傾身子,“我是該喚你一聲王爺?還是……生死殿主?”
她兩眼眯起冷光,“用生死殿主的身份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刑將夜眸子漆黑,“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扣著雲如月的手驀地用力,將她反鎖在懷中,滿是病弱之氣的眸子噴湧著怒火盯著她。
“不過有一句話倒是聽明白了,你跟其他男子有交流……身為本王的王妃,跟其他男人有交流,你該當何罪?”
箍著她的大掌猶如枷鎖般寸寸發力,幾乎要捏斷她的腕骨。
這男人生氣好逼真,看不出演戲的痕跡。
“前日夜裡,我一夜未歸,是生死殿主送我回來,王爺不妨猜猜,我二人有著如何交流?”
她一點不喊疼,明眸噙笑,逼的刑將夜怒火噴發。
“是不是覺得本王不敢殺你……”他眉梢掛起寒霜,瞳眸陰翳,泛著冰冷光澤。
雲如月與他四目相對,寸步不讓。
“不是不敢殺,而是殺不了,王爺別忘了,你體內還有我下的毒,蚩離之毒我能解,同樣的毒,我自然也能下。”
“你……”
被拿捏住命門,他氣的咬牙切齒,眼底的火光恨不能將雲如月直接焚成渣渣。
“鬆手吧,王爺想把我抱懷裡抱到幾時?”
刑將夜哼了一聲,鬆手將她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