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之前還想要道德綁架羅氏的那些老傢伙們,一個個眼神躲閃開來。
這些人想得有點遠:
這就不是半個饅頭的事!
讓一個小孩餓著肚子還他們饅頭,他們的老臉往哪裡擱?
但他們確實也不富裕,還借了外債呢。
出發那一日,這娘倆在眾目睽睽下與孃家人斷絕了關係。
估計現在是身無分文的。
今日救得了她的命,那今後的三千里路,誰有能力對這母子倆負責?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日的,怎顧不上旁人的死活?
叔祖們嘴巴張張合合,硬是沒發出聲音來。
左馳瑕從一開始滿臉希冀,到被拒後的難堪,最後是滿滿的絕望。
小腦袋耷拉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地上,無聲的哭泣著。
他該怎麼辦?
還能求誰幫忙?
他娘會不會死?
他好害怕啊......
在末世過了十年,甘明蘭早就姐心似鐵。
哪怕呂氏今日就是死在她跟前,她都不帶眨眼的。
但她唯一的軟肋就是幼崽。
弱小又無助的幼崽哭得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她的心被揪住了。
似被人用手狠狠的捏了一把。
她連忙把背上的肥仔放了下來,在他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
小傢伙顛顛兒的跑到隊伍中間,蹲在到左馳瑕的跟前。
遞給了他一個水囊:
“暇哥哥,你給伯孃喝水吧!窩娘在水裡放了鹽哩。”
左馳瑕抬起頭來看清來人後,用袖子混亂的在臉上擦了幾把:
“謝謝,謝謝雋弟弟,謝謝嬸孃......”
他和娘沒有水囊,每日只能在出發前喝上一肚子的水。
這麼熱的天,喉嚨都渴得快冒煙了。
沒有饅頭,讓娘喝一個水飽也比現在強!
忙不迭的抱著水囊,踉踉蹌蹌朝他娘奔去。
肥仔也跟在他的身後跑,邊跑邊懵圈:雋弟弟是誰?哥哥怎麼謝錯人了?
小傢伙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大名!
羅氏白了隊伍後面的兒媳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