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毫無徵兆。
每個人的頭上、身上都開了花。
而甘明蘭等年輕婦人露面後,喻牢頭家的母夜叉更激動了。
她揮舞著手裡的長柄勺,瘋狂的從一隻木桶裡頭舀金汁。
“嘩啦啦......”
“啊......”
“嘔......”
心神不屬的少夫人呂氏反應慢了半拍,就被澆了一個正面。
看清楚被澆的東西是什麼後,她再也崩不住,撲向潑她的母夜叉,要與對方拼命。
衙役們捂著鼻子趕緊攔住了她,可不敢放任這些囚犯與人互毆。
還強行拉起了一個隔離帶來。
這種偏架一拉,更方便母夜叉等人的物理攻擊了。
一時間。
牢獄後門的空氣中,瀰漫著村裡集體施綠肥的味道。
還是沒被髮酵過的那一種。
就連一直以為喪屍是最臭生物的甘明蘭,都甘拜下風。
左躲右閃,好不狼狽。
心裡想著:
殺了人家的當家男人和兒子,這波生化武器攻擊,她不冤!
這個陣仗,把最後出來的老人和小孩們都嚇懵了。
和肥仔一般大小的小孩子,還不懂什麼是流放。
只知道自己已經走出那個陰深深的牢獄裡。
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見識到了人心之險惡。
甘洪真和甘明福就擠在人群裡。
看到自家閨女/姐姐受的這個罪,眼圈都紅了。
甘洪真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絡腮鬍下的嘴巴抿得緊緊的,拳頭邦硬。
“爹,你冷靜點!知府大人已經簽了令,我們已經沒機會讓姐夫寫放妻書了!要趁他們出城前,幫姐姐準備一點路上用的。”
“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都成漿糊了,阿福,爹把家裡的銀票全都帶來了,你看著你姐需要什麼,儘管去置辦!”
大勢已去,總也要為閨女做些安排。
爺倆低聲商議了一會兒,分頭行動。
卻說這一頭。
百姓們總算是扔完了手裡的垃圾。
看人家老弱婦孺的哭得那麼慘,悻悻的收了手。
頭上頂著幾片爛菜葉子的肥仔,看見他娘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終於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