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裝的男人淡淡的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從煙盒裡敲出一根菸，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神色寡淡。
“怎麼，為你辦的宴會，你沒興趣？”
男人回頭就看見。
他身後走來一位上了年紀，精神矍鑠的老者，老者穿著盤扣對襟唐裝，銀色頭髮一絲不苟往後梳，眼中精光畢現。
男人手裡捏著那根菸沒抽，轉身回頭望向川流不盡的宴會大廳。
“我沒打算下去。”
十老很快走到他身邊，跟他站在一起眺望下面的‘風景’：“現在不少人想見你。”
“他們知道我要將穆擎天那裡拿回來的產業交給你管理，正磨拳擦掌想認識你這位新貴。”
男人興致缺缺，淡淡應聲：“我是不是新貴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您今天可以把我捧上天，明天就可以把我摔到泥地裡面。”
老者斜眼看了他一眼，像在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又想在揣摩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那目光實在銳利的令人不喜，好似溼滑的人手一寸一寸摸過眉骨，摸遍全臉的不適應。
男人硬是在這樣的注視下沒有絲毫的反應，彷彿沒感受到他目光下的審視、打量、盤算。
末了，老者移開視線，接上自己之前的話：“我幫你攔下來了。”
“嗯。”男人不置可否，低眸捏著香菸濾嘴，指腹捏到爆珠處空氣中迸發出輕柔地薄荷香氣。
老者視線從下面又被吸引回來，見他還在把玩那根菸，蹙起眉頭，走過去搭在男人肩膀輕拍了兩下：“少抽菸，注意身體。”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令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溫馨了起來。
男人眼睫下垂，看不出有沒有感動，配合他的話走開掐斷那根菸丟進了垃圾桶。
再轉過身來看向老者。
“沒抽。”
“嗯。”
老者彷彿察覺不出窒澀的氣氛。
一雙鋒芒畢露的眼睛透著犀利沉著，遠遠望著年輕男人那張臉，頓了幾秒道：“我去幫你應付那些人。你就不要下去了。”
“好。”
男人雙手插進褲兜，高大身軀籠罩在光線中模糊了面容，罅隙浮光跳躍在他剛毅的眉弓，又掠過高挺鼻樑，利落的短髮被摩絲固定住，露出英氣額頭，面部輪廓端正深邃。
那是逆著光站著也無法阻擋的驚豔的男人。
……
樓下舞池角落。
喬念從侍者那裡拿過第四杯香檳，頻頻顰眉，已經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
餘光覷見不遠處出現了的熟人身影。
影十和幾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正從斜後方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聊天。
“欸，你們誰見到今天的主角了沒？”
“我沒看到。”
“我也沒。”
道威爾見大家看他，氣出笑音：“看我tm幹嘛！你們一個個不是家族重用的族長待選，就是家族繼承人。你們都沒見到那位廬山真面目，哪隻眼睛瞅出來我有本事見到人家？”
布朗攀住他肩膀打趣道：“開個玩笑。跟我說說怎麼還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