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季子茵見他發呆，微微眯起眸子，又叫了他一聲。
手指放在桌上輕輕敲打。
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畢竟獨立洲和非法區接連出事，她這次算被人廢了兩個胳膊，一樣損失慘重，她還不知道這次回去要怎麼給家族交代。
自己都是焦頭爛額，一堆爛攤子等著她回去收拾。
季子茵自然提不起多大耐心：“你想好沒有？”
賀叢明看向她，有苦說不出，又不敢得罪她，只能深呼吸，面色僵硬的點頭：“我知道了。季小姐，我會想辦法找喬念談一談。”
*
季子茵傍晚飛走的。
賀叢明嘴上說要找喬念談一談，實際上他面對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一時也想不到好辦法。
畢竟他之前就沒想過自己會低三下四的去道歉，也沒想過要給江家留後路。
他先把事情做絕了。
這個時候再想回頭圓回去，哪兒有那麼容易。
……
另一邊。
喬念下午去了一趟醫院看了江老爺子，老人還沒醒，但身體各項指標相比之前又要穩定一些。
江宗南倒是醒了。
不過喬念沒去看，只在碰到沈于歸的時候，私下問了一下。
她回萊茵時，剛下午六點。
前腳放下包，回房間洗了個澡，後腳下樓接水的時候，就接到某人從獨立洲打來的電話。
喬念手裡還拿著馬克杯，才剛剛喝了一口水，低眸看到來電顯示的葉妄川名字。
她眼睫微垂，將杯子放在一旁，走到沙發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起來，接起影片。
影片很快接通。
網速還可以。
喬念不大喜歡攝像頭正對自己的臉，就把手機往左邊偏了一些，放在不遠處的茶几上，支起手，挺燥的眉眼，等那頭打影片電話過來的人先說話。
葉妄川知道她的習慣，眼眸深邃，挑唇，心情還不錯，嗓音低醇迷人：“念念，江老身體恢復的如何？”
喬念撩起遮住眉骨的碎髮，挺颯的將手放下去，漫不經心的：“還好，人還沒醒。”
她頓了頓，又說：“沈教授說再過兩天會醒，就是不知道具體什麼時間醒過來，我跟醫院醫生打了招呼，讓他們人一醒過來馬上叫我。”
“恩。”
手機那頭的男人姿容絕豔，身姿舒展，看他的背景可以看出來他也在家裡，皮質沙發背後那個青花瓷瓶十分醒目。
喬念之前在獨立洲跟他開影片的時候看到過那個花瓶，好像是他們曜門的據點。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漂亮的黑瞳似乎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她才蹙起眉頭，忽然說：“我聽說曜門端了季家幾個據點，把獨立洲鬧得雞飛狗跳？”
“嘖。”影片那頭的男人如松柏般的身姿動了動，換了個姿勢，清癯矜貴，慵懶的開口：“你聽誰說的？”
葉妄川微微一笑，又懶洋洋的說：“雞飛狗跳倒不至於，不過季家是有幾個人氣急敗壞。”
比如季子茵一脈。
他又看向手機那頭的女生，眼波眷戀，聲音如三月和風拂過：“念念，我後天下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