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是矜貴懶散的表情，卻讓衛玲心頭髮憷，恨不得捂住自己身旁蠢貨的嘴巴。
可沈瓊枝喊都喊了，別人又聽到了。
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捏緊手裡的手包，扯動嘴皮子，扯出一個乾燥的笑容：“好巧，念念，在這裡碰到你，我聽說你高考考得不錯，恭喜啊。”
恭喜兩個字她說的分外艱難。
喬念那個高考成績也不能用考得不錯形容，若是真心地祝福，一定會重點強調全國狀元這個神仙成績。
她偏偏輕描淡寫的一句不錯一筆帶過去。
可見讓她祝福喬念高考考得好讓她內心有多煎熬。
衛玲硬著頭皮送上祝福。
沈瓊枝卻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別開頭，冷著一張臉，姿態擺的很高，只差沒直接翻白眼了。
“高考考的好怎麼不給家裡說一聲。”她一開口就是質問。
搞得喬念還是喬家人似的，高考出成績應該給她這個‘家長’說一聲。
喬念沒給她說，反倒成了喬念不對。
“……”女生把帽簷往下壓，沒應聲也沒搭理。
只是眼神冷了冷。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心煩的表現。
葉妄川不著痕跡把她擋在自己身後，跟顧三說了聲：“你陪念念先進去。”
一邊又偏過臉，跟女生道：“你先進去，乖。”
喬念抬起頭，又看了一眼沈瓊枝和衛玲，手抄在衣兜，似乎還在思忖要不要進去。
葉妄川知道她的性子，低聲又道：“江爺爺還在裡面等你，你想跟她們在這裡吵起來？今天是你升學宴，我知道你無所謂，但江爺爺和你二伯費心請來一群朋友給你慶賀，你也不想兩顆老鼠屎攪壞一鍋粥，讓江老失望。不是嗎？”
這番話說到喬唸的七寸上，她抬眸，黑眸漂亮純粹，語氣是懶散散的，卻又透出認真：“我進去，這裡你沒問題？”
“嘖。”葉妄川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她手指尖，心情不錯，又鬆開，再抬起頭，唇畔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眼眸卻極冷：“清理垃圾而已，我能有什麼問題。進去吧，別擔心。”
“有事我會給你發訊息。”
話說到這個份上，喬念不好說什麼，主要是就像葉妄川說的一樣，她不想因為沈瓊枝搞砸了江老爺子給她精心準備的升學宴。
所以她垂下眼瞼，揚了下手機：“記得你說的，有事給我發訊息。”
“知道。”
“……”
葉妄川身份擺在那裡，她並不覺得衛玲和沈瓊枝敢怎麼樣，她就是覺得這兩人挺煩，就跟蒼蠅似的，老是嗡嗡嗡在旁邊叫，真要說能力，又沒有什麼能力。
煩人功夫一流。
正好江老爺子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多半是問她走到哪裡，什麼時候到。
喬念都已經在宴會廳門口沒多遠了，就沒接電話，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最後看他一眼，說：“那這裡就交給你了。”
“嗯，你進去吧。”
“…好。”
喬念說了交給他，就完全信任他，走的乾脆利落，一點都不忸怩，背影很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