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儘管這樣,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也有著包括兒子都沒說過的小心思,所以,哪怕是肖揚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起公事,他也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也沒有要給肖揚出主意的樣子。
肖揚稍稍有些奇怪,不過想到兩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後,就算自己的叔叔一旦有什麼大事,在老爺子面前說起,老爺子也不會發表什麼意見,同樣只會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也就沒有再多想,最後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電話打給了許建國。
大內的老人,可不是幾內亞的總統,是他想見就能見的,哪怕是重要的公事,和許建國先見一面是肯定的。
“許叔,要恭喜你了啊。”電話接通,肖揚笑著說道。
國內,總理和主席的任期是一樣的,每一屆五年,最多可連任兩屆,許建國服務的老人和一號是同一屆上任的國家領導,也就是說同會在今年年末離任,而作為領導身邊的愛將,領導在離任之前給愛將選好一條更好的道路,這基本上成了一個規矩。
而許建國此次就被調往南部某個省份任省長,雖然任命還沒下來,但事情絕對不會有假,從國務院眾多副秘書長的位置到一省省長,意義不僅僅是級別調高了一級,肖揚自然是得說一聲恭喜。
許建國以五十五歲的年紀到達正部級,不說絕無僅有,但也是並不多見的,作為省長,如果政績閃耀,一屆之後成為一省書記,那時候以六十之齡成為副國級,然後不再受正部級官員退休限制,完全就有了成為國家那一小撮最高領導人的機會,所以哪怕許建國是多麼穩重的一個人,心裡還是難免有些激動的。
和肖揚見面不是很多,但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是有聚會的,清楚肖揚的為人和身份,他倒是沒有在同事面前那般掩飾,輕笑著說道:“訊息才傳出來幾天,你到是馬上知道了啊。”
肖揚最厭煩那種心裡明明想得不得了,可嘴裡卻死硬的人,許建國這麼說,反而更對他胃口,想起這兩年和他的接觸,心裡一動,“許叔,你從地方上上來,這次又要回地方,有什麼想法沒有?”
這話實在有些敏感,許建國卻知道他不會問無聊的問題,笑著說了一句:“你小子什麼時候關心起這些來了?真要說地方和京裡,肯定是有些區別的,我來京城近十年了,心裡對地方上的工作還真是有些擔心的……”
肖揚不懂國內政治,但聽著這話,心裡也有些打鼓,自己雖然這麼問了,但沒想到許建國會回答得如此的“坦白”,想想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國內似乎沒有太多的牽涉,於是他改變了馬上要見面的想法,“晚上我們見個面,我手上有些東西需要給老人家看看。”
許建國可不認為這個事情一定要到下班時間見面,因為他非常清楚,肖揚手中的東西絕對足夠任何時候交給自己,想到前面的問題,他自然沒有多說,“好的,下班了我給你電話。”
“嗯,那就這樣。”約定在李志偉的那個會所見面,肖揚馬上掛了電話。
……
許建國外任之事,肖揚是兩天前從李志偉那裡知道的,原本在這事上他是沒什麼想法的,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真正算是靈機一動,對於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可取,不熟悉政治的他真是不太清楚,所以他馬上打了個電話給李志偉,得知他在家裡帶寶貝女兒,馬上就開著車去了他家。
兒子和同學去旅遊了,家裡就剩下一家三口和一個保姆,知道肖揚有事要和自己丈夫說,謝曉和肖揚說了一會兒話,就抱著女兒和保姆一起出門說出門逛逛超市。
以兩人的關係,肖揚自然不會繞圈子,直接說出了自己此次回過的事情和之前冒出來的想法。
兩件事足夠重要,李志偉聽了心裡微微一驚,嘆了一口氣苦笑說到:“真不知道你丫是害我還是怎麼的?這種事情我寧願不知道啊。”
肖揚比了箇中指,催促道:“別囉嗦,你知道我不太懂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你就說有沒有可能。”
李志偉再次苦笑,露了個拿你沒辦法的神情,然後低頭陷入沉思。
這事由不得他好好想想,因為這事實在有些敏感,一個不好,可能就會引來麻煩,要知道只有幾個月就要換屆了啊。
肖揚自然知道這事影響很大,不過這樣做的話,對他將來有很大的好處,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這個想法,見李志偉思考起來,也就安心的等待。
足足二十分鐘之後,他的茶都喝了一肚子,李志偉這才抬頭輕聲說到:“確實有可能!不過難度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