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理會屈謹嚴說的話,林懷柔繼續說道:“雖說我被停職了,理應禁止接觸所有案情,但案情的進展還是有人隨時會向我彙報,在停職的這些天裡,我並沒有什麼都沒有做,一直都有偷偷行動,可奈何我身單力薄對案子也沒有什麼建樹。”
“我說過,你對我講這些沒用,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們體制裡的人了,用不著擔心這些事情。”
“好了,沒什麼事情麻煩你送我回去吧,實在不行你送我到一個人多點的地方也行,我自己打車回去。”屈謹言的語氣明顯有那麼些不耐煩了。
“那如果說,你能幫我的話,我會動用我的手段替你查高漪漣的下落呢?你曾經為了她滿世界找了她大半年,最後都不得見她一面,無論她現在身在何處,怎麼樣了,你都不想知道了嗎?”
當林懷柔口中說出高漪漣三個字時,屈謹言的心當即不受控制的跳動了一下,就如同瀕死之人,突然死灰復燃一般,高漪漣這三個字頓時牢牢的佔據了他的所有。
見屈謹嚴有了變化,林懷柔當即又道:“我能身在天州市查到千里之外的江陵市有關你的所有情報,這就足以說明我有這個能力。同時有關高漪漣的情況也不例外,如果你肯幫我,我一定竭盡所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安靜,隨著林懷柔聲音落下,再次安靜了下來。眼前側著臉看著窗外的男子,此時真的就如同他名字中的謹言二字一樣謹言少語,能讓他進入這種狀態的或許也就只有曾經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了吧。
自那天夜裡,屈謹嚴以一個漂亮的反手從她手中奪過了手槍後,當天晚上她就回到警局連夜調查了有關他的資料,包括從小到大直到工作的所有的資料都查了一遍。
其中有關屈謹言和妻子高漪漣的事情最為令她記憶猶新。在高母過世後,那個女人莫名的失蹤,讓的他放棄了所有,義無反顧的支身踏遍了機乎整個國土,為的就是尋回自己至愛之人。
然而結果很可惜,大半年下來,他尋遍千山萬水,終是無功而返,這才帶著高漪漣的妹妹來到了天州市發展,對於高漪漣的事情好像也就此擱淺了。因此對於屈謹言的為人,以此就足以見得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並不是他自己所說的那種只看重錢程的市儈商人。
關於那封信,這個世界上只有屈謹言看過,並且已經銷燬了,哪怕林懷柔再厲害也不可能查到這份上。迄今為止,或許也只有他知道高漪漣已經不在了吧,其它人都以為她不過是‘走’了而已,包括高漪靈這個高漪漣的親妹妹也是這麼認為的。
不過此時林懷柔提起,他的心不經再次觸動了起來,即便她不在了,如果能知道她最後在哪裡度過的,做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最難以接受的結果、墓地身在何處不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嗎?
“你有多大把握?”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大雨中孤獨無助的孩提一般,令人有些不忍與心疼。
“凡事都沒有絕對,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這件事情我就會幫你一查到底。”看著眼前的男子,林懷柔罕見的動容,語氣斬釘截鐵,美目亦是堅定。
聞言,屈謹言不置可否,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林懷柔也看不到他的目光,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他心中正對心愛之人的離去而感到憂傷難過著,一如當年。
“你去哪裡?”
暮然,當屈謹言開啟車門下了車,林懷柔問道。
“你自己回去吧,我想走走。”
他隨口說著,便自顧自的在路邊昏黃的路燈下孤獨的行走著,愈走愈遠,直至消失在黑夜中,消失不見。
“他一定很愛她吧!”
“我又何嘗不是呢?”
她靜靜的看著那道孤獨悲慼的身影,良久呢喃道,隨即又自嘲出聲,莫名的諷刺。